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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要如何教?”顾容安是真的有点惊讶了,朱氏居然还想对她动手?她故意往前走了几步,站得离朱氏只有三步远了。
“自然是用手教,”朱贵妃露出个扭曲的笑,“绿药你来教教公主如何尊敬长辈。”
被特意点了名的绿药猛地后退一步,冷汗涔涔地低下了头,“娘娘,请恕奴婢无能。”长乐伯世子夫人母女不过是皇后不受重视的娘家人,贵妃有令打了也就打了,反正有贵妃顶在前头。对公主动手,给她百八十个胆子她都不敢啊,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打公主?贵妃哪能兜得住!
顾容安眼睁睁看了一回什么叫气到变形,朱贵妃瞬间扭曲的脸真是有趣极了。
她弯唇,轻松闲适地笑起来。彼时阳光澄明,熙熙落在她的身上,像是给她披了一层日光做的纱,整个人都明亮而夺目。
这样的笑刺痛了朱贵妃的眼睛,她气急败坏,“来人,给我把顾容安抓起来!”
属于朱贵妃的人齐齐低下了头,默默缩起了脖子,得罪了贵妃只用死自己一个,敢动圣眷正隆的公主,等着一死一家吧。
她竟然指使不动自己的人了,朱贵妃怒极攻心,扬起手就往顾容安的脸上打去。
“朱氏!”顾衡来得只有这般巧了,恰恰好就看见了朱贵妃狠狠地扬手打顾容安的场面。
顾衡也是要去长寿殿。见了那糟心的曹家人,他想起来要给曹氏解释一下为什么只给曹家长乐伯的封赏,免得曹氏心里头不好想。正好又听李顺说皇后亲手做了槐叶冷淘,他见完曹家人就来了,还能赶个午饭。哪知这般巧,竟然就遇上了朱氏欺负安安的场面。
朱贵妃想要打她是不可能打得到的,顾容安灵巧地避开了朱氏的巴掌,转身去看下了步辇大步而来的顾衡,她也没想到自己这般被上天眷顾,什么好事都赶上了,
“祖父,”既然赶巧,顾容安就不能放过机会,她一脸我好怕求安慰的表情,嘤嘤嘤地扑进了顾衡的怀里。
安安这是被朱氏那个毒妇吓坏了啊。顾衡察觉到怀里顾容安身体的颤抖,犹如一只被恶犬追逐而瑟瑟发抖小白兔,顿时火冒三丈,“朱氏,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环视一圈,发现瘫软在地上的两个人,看衣裳也不知是哪家的妇人和贵女呢,竟然被打成了那般模样。女子的容貌宝贵,朱氏的心可以说是十分狠毒了。
反正如今的她做什么在顾衡眼里都是错的,朱贵妃冷冷地看一眼装柔弱的顾容安,梗着脖子硬气道,“我只是教教她们规矩而已。”
教教规矩就能把人打成那般模样?这人心一旦偏了就拉不回来,顾衡也没耐心问究竟是什么规矩了,只看她刚才那狠狠的一巴掌,他就认定了朱氏的恶毒,“贵妃朱氏横行无忌,妇行有亏,不堪妃位,贬为昭仪。”
“呵呵,”被贬为昭仪的朱氏冷声笑起来,“何不干脆休了我,反正如今朱家对你已经没有用了。”同是贬妻为妾,贵妃和昭仪又有什么区别。她只恨自己的瞎了眼,竟然嫁了这么个翻脸无情的人。
“朱氏你不要挑衅朕的耐心,”顾衡沉声道。出了朱玉姿的事,他已经怀疑起朱氏和顾昭昀了,那个微尘可是朱家和朱氏给朱玉姿找的。当初朱氏有孕太过凑巧了,而顾昭昀长得更像朱家人,他疑心之下,觉得顾昭昀哪都不像自己。
夫妻多年朱氏哪能不知顾衡已经对她彻底没了耐心,她抬起头与顾衡对视,霎时浑身一颤,顾衡眼里的冷漠刺得她心脏一缩。
她忽而笑起来,争了这么多年,她手里的东西竟是越争越少。朱氏看看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丈夫,他依然风华正茂,而她已经苍老不堪了。朱氏心里冒出个疯狂的念头,面上却平静了下来,“妾御前失仪,还望陛下恕罪。”
顾衡已没了应付朱氏的心情,随意打发了她,“你且回去好生思过罢。”
“是,妾明白了,”朱氏平静地笑了。她没有再坐肩舆,而是挺直了腰慢慢地走着回去。
顾容安望着远去的朱氏,总觉得朱氏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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