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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重新坐了下来。顾容安对他心有防备,特意选了离门最近的位置坐。刘荣厚着脸皮,挨着她坐下了,两人之间只隔了一臂的距离。
他坐在她的身旁,又高又壮像是一堵墙。
压迫感顷刻袭来。
顾容安有种地盘被侵略的不安感,身子立刻绷紧,她要不然还是站到门口去?
刘荣见她跟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就差把自己整个人缩成一团了,看他的眼神也是小心翼翼的,带着防备。他既无奈又觉得这样的她十分的可怜可爱,难道她不明白,用这样湿漉漉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猎人,会更让人兴起了掠夺的念头吗。
被他强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的感觉仿佛还停留在腰部,她的心脏这才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分不清楚是恼的还是羞的。顾容安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紧紧交握着,仿佛这样能给她更多的勇气,可以跟他对峙。
可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太强大了,矫矫不群,渊渟岳峙,令她觉得挣扎反抗只是徒劳。再见之后,她到这时这才仔细看清楚了刘荣的模样。不再是普光寺里叫他穿得不伦不类的僧袍,而是一袭裁剪合体的墨色滚云纹圆领袍,腰间紧紧系着一条玉色腰带,更显得他窄腰劲瘦,肩宽腿长。
不得不承认,刘荣长得还是很悦目的,雅望非常,可谓伟丈夫。可看她的眼神也气势迫人。
如果能够君子一些,不要牢牢盯着她看个不停就好了。被刘荣炙热的视线看得受不住,顾容安低下了头避开,目光不免落在了他腰腹出。
刘荣察觉了顾容安落在他腰腹的视线,暗自挺了挺腰,坐姿越发的稳重有气质。他心里得意,仔细拾缀过,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英俊威武给迷倒了。湖阳应该会喜欢的吧。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蹲在屋顶上的魏成已经把耳朵贴在瓦片上了,还是没能在弦声急急切切中听到旁的动静。所以太子殿下究竟有没有拿下湖阳县主呢?他想着太子特意寻来的大厨、江夫人唱的歌,还有那一枚稀世珍宝的桃花簪,往后谁再说太子殿下在男女情爱上头是个榆木脑袋,他就跟谁急。
这样的心意,湖阳县主应该领受了吧。魏成有些纠结,既不想自家太子的心意被辜负,又觉得湖阳县主太过美貌妖艳,不是贤良主母的样子。
可谁让太子自己喜欢呢。魏成心里叹了一口气,总好过陆林纾那样的毒妇。
最终还是顾容安先开了口。
“太子殿下的心意请恕我不能收,”顾容安把攥在手里荷包轻轻放在了桌子上,这一回没有被刘荣强行塞回来了。
“为何?”刘荣很认真地看着她,小小的一只,倔起来却很令他头疼。他该怎样把自己看中的太子妃领回家呢?
“我已说了,我并没有嫁人的想法。”顾容安决定跟他讲道理,“我已立志不嫁,太子不必执着。”
刘荣也跟她讲道理,“县主深受晋王宠爱,一年不嫁、两年不嫁,自然是无人迫你,然而三年五载之后呢,县主可有想过?”
那也是三年五载之后的事情了,也许到时候又有了拖延的办法呢。顾容安这种心态说白了就是得过且过。
“县主可知燕地石仁佳有意与晋王结盟,”刘荣望着顾容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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