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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夕微微笑。
等到她进了内室,容修聿看了她一眼。
她当没看见,直接朝着老太太的床上奔去,她看了一眼腿上盖上的布,大约又没有什么热度了,便转身去盥洗间拿了干毛巾,将老太太的腿擦干,拉下了裤子。
做这些的时候,老太太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苏夕也不觉得有什么。
等她将湿毛巾放好回来后,老太太拍拍床边示意苏夕坐下。
苏夕坐下来看着老太太,后者笑笑:“刚才可撒气了?”
苏夕抿了抿嘴角,“祖母可是都听出来了?”
“她那个人是什么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了。”
闻言,苏夕没有说话。
“你母亲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老太太这么一问,苏夕的眼前又浮现了母亲躺在床上的一幕,她抿了抿嘴角,没忍住,“净家的二奶奶说话很是难听。”
那必然就是受委屈了。
容修聿站在她身后,“日后离她远些,我会和净副官说的。”
苏夕没想到容修聿会突然说话,愣了愣,情绪好了一些,倒是面前的老太太忽然笑了,她看向容修聿:“你懂什么?即便你吩咐了净副官又怎么样?女人之间的事情,你以为像是你管理军务?”
容修聿看了祖母一眼。
苏夕觉得好笑,但又没看他。
心里却因为这一点点不知道是做戏还是真心的维护,有了一丝丝的感动。
“那以后离她远些就是。”容修聿又道。
“狗皮膏药想要粘着你,你怎么甩也甩不掉的。”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忽然又道:“你知道她为什么叫我满姨么?”
苏夕摇摇头。
为何叫满姨,她连老太太的大名都不知道。
似乎是知道苏夕心中所想,老太太才道:“我本名盛满,和这芝兰,也算是半个亲戚关系。”
“我却不知道您和她家有什么关系。”容修聿说着,又坐下来,看着老太太。
“只是半个,现在半个都没有了!”
盛满叹了一口气,“她原本是我一个外甥的媳妇儿,成婚没两年,外甥便去了,她成了寡妇,这人本就不本分,二嫁才成了净副官的二奶奶。”
苏夕挑眉,原来还有这等事。
“我虽然觉得她不守妇道,还二嫁,但她其实也没有太多的过错,我外甥去世只留下她一个,又是个没有孩子的,无亲无故,二嫁也算对得起她自己。”
老太太说完,苏夕明白过来。
这是随着外甥的叫法,所以才叫的满姨。
只是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都已经二嫁,这个亲戚,是认还是不认,都不对。
苏夕沉默下来。
老太太看她,笑着道:“我今日让她不要再叫我满姨,便是不认她这个人,原本也就是个远亲,以后不必顾忌着她,只是……”
说着,老太太看了一眼容修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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