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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恍惚的看着凤倾玥,这个男子沉静优雅,眉目如画似静水深潭,不动如山,一动则可颠倒乾坤天下。此刻他脸色发白,仍旧从容自若。
忽然问:“你的生辰是几月?”
凤倾玥怔了怔,目光有些奇异而复杂。似温柔似不舍,似淡然似习惯。唯一没有的,便是对于自身诅咒的愤怒和绝望。或者,这些年来他早已看淡了。
“三月初六。”
这回轮到秋明月怔愣了,眼神有些怪异。
她记得,她穿越那天上山采药救母,结果遇见容烨重伤,也是三月初六。敢情那天是他的生辰?
如今已经近九月,到明年三月初六,凤倾玥刚好二十岁。也就是说,他活不过半年。
心中微微一紧,“华家的诅咒,真的再没有办法可解了吗?”
凤倾玥笑了笑,眼神有些深邃,“或许有…”
“什么意思?”
她敏感的察觉到凤倾玥的神情有异,或许华家的诅咒,除她以外,真的有办法可解。
凤倾玥将目光移开,看向窗外。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有因必有果,有始必有终。”他目光宁静而神色自若,“万物相生相克,没有解不开的迷,没有治不好的疾…”
他忽然顿住,手指无意识的按住自己的心口。
这相思之殇,又该何解?
秋明月正听着,忽然发现他神色有异,不由得开口道:“怎么了?”
他回过神来,淡淡而笑。
“没事。”
秋明月怪异的看他一眼,没有多想,道:“你的意思是,你身上的诅咒还有办法可解?”
凤倾玥垂下眼睫,默然不语。
“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秋明月想了想,就明白了。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华家的诅咒延续了百年之久,哪能这么轻易就化解?必定有相应的代价。
“代价…”
凤倾玥呢喃着这两个字,一惯温柔平和的眼神忽然有些冷。看着秋明月,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他张了张嘴,忽然手上多了个面具,戴在了脸上。
“或者,你更适应这样的我。”
他一戴上面具,声音也随之变了。属于容烨的,低沉而魅惑。露出的眼睛仍旧艳艳其华,却闪动着风流无暇的光泽,欲引人沉沦。
秋明月盯着他,忽然就笑了。
“他第一次闯进我闺房的时候,红萼听到声音进来了,我情急之下将他扔到了我的床上。”
他目光微动,不说话。
秋明月给自己倒了杯水,懒洋洋道:“他常说自己欠了你,你又说一生只想做好一件事。如今你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想用有限的生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当然,最终目的应该还是为了他。那么,为何帮助我?燕居伤得可不轻,至少要休养两个月。那个时候我腹中的孩子也诞生了,她的权力差不多也被我收光了。你这么劳心劳力不惜牺牲多年布置的暗哨和精英,是为什么?我以为,那些隐秘的势力,应该是为了帮他夺天下用的才对。如今全用在了那个女人身上,可值得?”
他微微一笑,“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秋明月撑着头看他,“哦?帮我拖住燕居,让我掌权强大西戎。难道不怕我发兵大昭?”
“你会吗?”
他反问。
秋明月没有回答,眼神静而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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