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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驾!”
陕州官道上,随着一声声急促地催喊,有五骑从远方疾驰而来。赫然正是从长安出发的崔耕一行。
崔耕不能着急,道理很简单,杨务廉是为了修漕运栈道,才残民以惩的。他这个水陆转运使不负责谁负责?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就是身败名裂之局。
什么?你说那是杨务廉自作主张?武三思信吗?张氏兄弟信吗?乃至于……天下人信吗?
更何况,若事情闹大了,崔耕毫不怀疑,杨务廉会直接甩锅给自己。
所以,在听了马天方的状告后,他不敢怠慢,带着封常清、周兴、宋根海和黄有为,一路疾行,直奔陕州而来。
“大人,您慢点诶!”
宋根海现在都四十多了,体力不济,实在跑不动了,喘着粗气道:“咱们都跑了一天一夜,累死十二匹马了。就是朝廷的八百里加急,也不是这么个跑法吧?”
吁~~
崔耕也着实累得受不了了,这才勒住了缰绳,道:“行,前面不远就是陕州城了,咱们先下马,打个尖儿再说。”
整好路边儿有个鸡毛小店儿,可以供过往客商歇脚。崔耕等人下了马,要了一桌酒菜,坐下来吃喝。
刚吃了没几口,忽然,有几个身着公服的衙役走了进来。
小店里人不多,这些人一眼就看见崔耕等人了,不由得眼前一亮,围拢过来,神色倨傲地盘查道:“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
崔耕等人虽然穿着便装,却也材料考究,做工精细,一看就不是凡品。按说,此等人物,非富即贵,远不是几个衙役能惹得起的。
崔耕心中生疑,沉声道:“我们是长安来来的买卖人,路过贵宝地歇歇脚。”
“做买卖?做什么买卖?”
“呃……贩盐。”
盐州乃大周五大盐地之一,所以,长安的盐价远低于陕州。崔耕找的这个理由,还真是非常合理。
那衙役轻笑一声,道:“贩盐?这可巧了,我们是陕州府衙的人,专门被杨大人派出来收税。喏……你们缴税吧,总共是三十贯钱,一文钱都不能少!”
崔耕深感莫名其妙,沉声道:“什么税?我大周商旅总共要缴两种税,一种是过税,每州千取二十。一种是市税,十取一。你们在小店里,随便找着一个商人征税,恐怕不合规矩吧?”
那领头的衙役眉毛一挑,阴阳怪气儿地道:“哎呦呵,没想到,你小子知道的还挺全乎的啊!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我们陕州,商人还要缴第三种税!”
“什么税?”
“漕税!所有商贩,不管是路过陕州也好,还是在陕州贩卖也罢,直接十取二。我们兄弟看你面善,马马虎虎,就收个三十贯钱。怎么?你不服?要不……咱们当场验验货物?”
崔耕眼珠一转,道:“既然官府有令,小民自当听从,不知可有收税的凭据?”
“那是自然。”
说着话,那衙役从袖兜中掏出来一张文契来,上面赫然盖着陕州衙门的大印,只是没具体的税收金额罢了。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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