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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耕笑吟吟地道:“这么说……李隆基是破财消灾了?你可能做得了他的主?”
“当无问题。”
“那好,就这么办了,三日内,你让李隆基把这笔款子交到户部。”
“是。”
……
刘幽求黯然而去,步履蹒跚,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崔耕明白,二人之间的交情算是完蛋了,也是一阵叹息。
唯一可以自我安慰的是,有了这前后总共四百万贯的外财进账,自己这个户部尚书就好当多了。
至于均州附近的百姓?
现在的盐价低廉至极,比等重的粮食贵不了多少,就算涨价一倍,对他们也造不成什么的影响。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还是珍惜现在的盐价吧。
根据历史记载,大唐自开元年间重新开征盐税。后来盐税越来越重,盐价达到了原来的几十倍乃至上百倍。“天下之赋,盐利过半”,百姓苦不堪言。
即便日后不是李隆基登基为帝,天下承平日久,开支浩繁,征收盐税也是迟早的事儿。
……
……
半个时辰后,临淄王府内。
李隆基正在给王琚斟酒,安慰道:“王先生也不必太过气馁,虽然林云跑了,咱们那一百万贯钱没了着落。虽然崔耕用水银玻璃镜化解了你的谋划,没跟韦家决裂。但是,咱们这次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话虽如此,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想想,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咱们这次的谋划,崔耕凭奇谋妙计化解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早晚有他化解不了的时候,哈哈!”
王琚将一盏酒饮尽,道:“王爷真是会说话,在下听了心里好受多了。”
“不是本王会说话,而是事实如此。王兄弟,你打点精神,好好为孤王谋划,现在均州的三百万贯钱已经到了,正是大有为之时。”
蹬蹬蹬~~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
李隆基心腹李宜德的声音传来:“启禀王爷,户部侍郎刘幽求急着见您。”
“嗯?不是说要隐藏我们之间的关系吗?他这么大张旗鼓地拜见本王……是出什么事儿了?”
李隆基心中一凛,赶紧命李宜德将刘幽求让进了府内。
刘幽求一见李隆基就跪倒在地,道:“微臣无能,实在是对不住王爷啊……”
然后,他简要地将今天事情的经过,介绍了一遍。
李隆基听完了,当时就有些傻眼,喃喃道;“难道说,本王这三百万贯的钱票都没焐热,就要重新交给崔二郎?合着咱们筹划了半天,得的这些钱财,都是为他准备的?”
噗~~
王琚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高声道:“若没有我算计崔二郎,也就不会有他献眼镜有功,官封户部尚书,更不会有他宴请刘侍郎之事!若我小心一些,就不会有林云漏网之事!千错万错,都是王某人之错啊!”
言毕,脑袋一晕,倒伏余地。
李隆基有帝王心胸,顾不得心疼那三百万贯钱,赶紧命人将王琚抬到榻上,请来大夫好生诊治。
几支银针下去,王琚终于悠悠醒转。
他死死攥着李隆基的手,道:“既生瑜何生亮,既生瑜何生亮!那崔耕就是王某人的克星,不早日除掉,必成大患啊!”
当时虽无《三国演义》,但周瑜和诸葛亮的演义故事,却已经开始在民间流传。比如唐诗人杜牧就曾经在《赤壁》一诗中写道:“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桥(乔)。”
李隆基顿时明白,这是王琚把自己比作周瑜,把崔耕比作诸葛亮了。
他苦笑道:“本王也想除掉此人,然则,敌强我弱。现在需要想办法自保的,是咱们啊!”
“不,不是这样的。”王琚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道:“李重俊起事之时,兵荒马乱,就是杀崔耕的最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王爷切不可错过!”
李隆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你是说……泼寒胡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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