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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小人。”
“你到底是如何贪财害命,害死了杨崇义的,还不速速招来?”
“小的冤枉啊!”王元宝道:“就在三日前,小的和杨叔叔一起去万春楼饮酒,回来之后,小的就回自己的房间睡了。谁成想,叔叔竟会失踪不见啊!还望大人明查!”
“那你可是和杨崇义一起进的家门?”
“这个……”王元宝懊恼地拍了拍脑袋,道:“小的当日喝的太多,已经不记得了。”
“当时可有童仆伺候?”
“没有,就是我们俩出去喝酒。回来之后,有家里的钥匙,也不用叫门儿。”
“哼,一派胡言!”醉醺醺的崔汪道:“杨崇义家那么有钱,难道没有童仆彻夜值守?还用得找主人自己开门儿?”
王元宝道:“崔大夫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首先,崇义叔叔体恤下人,没有安排下人值夜守门。其次,家中的童仆大都被安排去伺候我家娘子了,人手着实不够。”
“杨崇义那么有钱,就不能多雇几个人?”
“多雇几个人倒是没问题,但叔叔没有功名在身,宅子太小,地方不够啊!”
在大唐,的确有一段时间,风气奢靡,富商的地位堪比王侯,但那是在开元后期以及天宝年间。
至于现在?淄州天高皇帝远,没那么多讲究。但在长安,天子脚下,杨崇义的宅子还是要按照大唐律法的要求:平民百姓的宅子“堂屋不得过三间两架,门屋不得过一间两架”,“不得建门楼”等等。
所以,他的宅子着实不大,远不能和他的财力相匹配。
崔汪被王元宝堵得恼羞成怒,道:“你还敢犟嘴?俗话说得好,人是木雕,不打不招。人是苦虫,不打不行!来人,把他拉下去,打二十大板,给我狠狠地打!”
“我看谁敢动手?”崔耕道:“按我大唐律法,讯问罪囚,必先以情,审其辞理,反复参验,犹未能决,事须讯问者,立案,取见在长官同判,然后拷讯。现在王元宝有问必答,没什么疑点,更谈不上证据确凿,为何动刑?”
“废话,就他们俩人,一个失踪了,一个还活蹦乱跳的,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那兴许是另有凶手呢?”
“还能有谁?”
崔耕白眼一翻,道:“那本官怎么知道?还得详细查验一番。”
“姓崔的,我看你分明就是包庇王元宝!你这个赃官、狗官,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
“你……”
崔耕真是气的够呛,尼玛这崔汪完全耍酒疯,不讲理啊!不愧叫“汪”,简直就是一条“汪汪”叫的疯狗!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要说崔汪和苏安恒都被李隆基收买了?崔汪可能,苏安恒则几乎完全不可能。充其量,李隆基是通过三寸不烂之舌,给他灌了迷魂汤,因势利导而已。
现在问题来了,李隆基能利用他,自己就不行?不见得吧?
想到这里,崔耕冲着苏安恒深施一礼,道:“苏老爷子,事到如今,本官真是无以自辩,您说几句公道话?”
尽管对崔耕的初始印象不好,但是,听了崔耕的这番话后,苏安恒的心里是别提多痛快了。
崔耕是谁?当朝宰相,安乐公主的夫婿,平阳公主的夫婿,在民间传说里,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这么大的人物,要自己主持公道?传扬出去,自己这名望……那还了得吗?这种机会焉能错过?
他美滋滋地轻咳一声,道:“崔大夫还请稍安勿躁,老夫以为,现在说崔尚书是包庇王元宝,实在有些牵强了。事关重大,咱们得从长计议。”
崔汪这才气势稍敛,恨恨地道:“好,我听苏老爷子的。但是,从长计议,怎么个从长计议法呢?”
苏安恒道:“呃,依老夫之见么,先把杨崇义找着才是正理,现在他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
“那到底如何找杨崇义的下落?”
苏安恒一指崔耕,道:“这就要看名闻天下的崔青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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