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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呢,二哥未曾见过你,哪有机会。”谢信之摇摇头。
“原来他就是你二哥,之前远远见上过几回。只是今儿,才光明正大地见了彼此。”林其琛慢慢端起茶杯,搁在唇边若有所思。
谢信之来了兴趣,问道:“你说清楚些,是怎么回事。”
“以前在湄沅河畔看见过。”林其琛低低一笑。
湄沅河与青楼教坊有极大不同,一条充斥着胭脂水粉味儿的河岸是数条长长的小巷,房屋简陋,青苔铺满台阶,连石头缝里都能钻出一朵小蘑菇。每家每户的房门上会挂上颜色不一的丝绸带儿,粉的,红的,白的,蓝绿的……飘在微漾的风里,别有一格的风味与诱惑。
显而易见,这是条出了名的暗娼巷子。
按大梁律法,官员不得嫖娼。似林其琛这些人,不过去找个地方喝喝花酒,看看春宫,聊些女人的闲话,顶多寻些貌美的歌女舞姬助兴玩笑,正大光明地出入青楼是不常有的。
那么,暗娼的存在就为一群位高权重、又不好堂堂正正的官员寻了个绝佳的所在。
从某种意义上说,暗娼才是京城色情业收入最丰厚的一块。
因为消费人群。有钱任性。
在经历了朝堂和家宅无所止尽的烦扰后,出来买些愉快和安逸,多少钱都给。
暗娼又分私人和集体的,往往集体的略靠近青楼的做派。清雅不失品味;私人的更为情趣随性,放得开些,看男人喜爱哪种了。
谢信之打死都没想到,二哥居然在那种地方出入过?他顶多溜出去喝几盅花酒,调戏几个美美的花姑娘。然后回家被母亲数落一顿,二哥他胆子也贼大了吧?
至于林其琛其实也去过这事,谢信之反而更能接受些。
“你真见过二哥?”谢信之做着最大的挣扎。
林其琛微笑道:“骗你我没有好处,何必白费力气。”往更深的方面去想,林其琛在心底不由得起了最深的怀疑,他出入暗娼遍地的湄沅河畔为了什么,他心知肚明。
那么,谢家二少,看着就很磊落沉默的男子,如何也喜欢娼妓的那些把戏?
除非。他俩殊途同归。
且看日后能否有幸一同共事了。
这大约是今儿来谢府收获的最大情报了。
还有,辅国公发现了谢儇与他之间的情愫与牵念,这是令林其琛最心有不安的事,他会如何处理这桩事?会不会借机向谢儇施压?
辅国公于情于理对他没有约束力,可他是谢氏宗族的族长,又是谢儇的父亲,撞破小儿女间的私通情事,谢儇会很难堪吧?
林其琛一出谢府,在告别笑嘻嘻的谢信之后,立刻愁眉不展起来。
去见见姐姐吧。
姐姐一直是他生命里的一盏指路明灯。仅管光芒微弱暗淡,可在漆黑如夜的人生旅途里,已然是最大的光亮和希望。
且永不熄灭。
林七许的从容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发现是正常的。你会认为,谢儇身边没有些眼线?”按谢秉文的心性城府。在发生蓁蓁被杀的事后,很容易地联想到了仇杀这块去。
接着,谢信之得知了赵文渊一事,事关重大,谢秉文必然知晓。
没有抹杀掉赵文渊,除去种种顾忌。更有赵文渊不久便回了江南的缘由。
倘若她是谢秉文,只要赵文渊日后久居江南,不再途生事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可以的。可要是敢动谢儇,身为父亲的谢秉文又怎么会好说话。
林其琛连茶盏都端不稳了:“你说,辅国公监视女儿?”
“监视什么。”林七许被弟弟的慌乱吓到,轻斥道,“动动脑子,辅国公开始派去人主要目的是保护谢儇,不过顺带着回话时,提到了些蛛丝马迹。联想到信之在扬州与你交好,前因后果盘算起来,很容易推断出你们这对小儿女间的事。”
林七许又淡淡一笑:“之所以不点破,一来辅国公是男子,不好多插手内宅之事,真要料理,肯定要通过夫人和王妃之手。二来,这种事怎么处理,摆不上台面呢。”
辅国公连赵文渊都没有动手,何况是守礼的林其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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