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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神色一滞,没说几句就果断走了。
白砚站在镜前整理袖口和领子,眼睛朝裴挚斜瞥过去,“跟她说这些干嘛?不用太刻薄,她也不是坏人。”
裴挚的样子看起来不太高兴,“她还真不是坏人,她是特别让人膈应的那种好人。”
白砚被强吻的气立刻消下去了,唇角微动,“就你话多。”
裴挚这疯狗王子,粗暴起来吓破人胆,可要论心思细微处也毫不输人。
就刚才那位阿姨。白砚小时候每次在裴挚家遇见她,要是没其他大人在,她总会一脸同情地问单亲的白砚,“你妈妈最近工作挺忙,你爸爸经常来看你吗?”临了总有一句,可怜的孩子。
白砚从来没觉得生活在单亲家庭有什么不好,可每次碰见这人都要被同情一遭。说翻脸吧,人家是好意。
可每次裴挚都替他翻脸,说辞大概是这样,“周姨,听说您儿子最近在学校又闹了点事儿?挺糟心的吧。”
那时候,裴挚也才十岁。
等成功看着长辈变了脸,裴挚拉着他疯跑到没人的去处,边笑边说:“我哥这么好,需要谁可怜,谁搞不清楚状况我就弄谁。”
像一个真正的小骑士。
而此时,裴挚在他后侧方站定,目光透过镜子凝视他,两条英挺的浓眉微蹙,眼睛却格外亮:“这种话不嫌多,我哥这么好,需要谁可怜?”
画面,似乎又跟好多年前重合。
只是,白砚长大了,骑士也长大了。
竹马情人真是一种很难解的情怀。
难解到能在某一刻被往昔的美好触动,瞬间忘记他们之间能称之为隔阂的种种。
白砚心情不错,转身,看了裴挚一会儿,突然抬手去拍裴挚的额头。
可他这次没拍着,手腕被裴挚攥住了。
他挣了下,没挣动。
裴挚略微倾身,嘴凑到他颊边,皱眉眯眼露出一个十分难解的表情,“虽然说打是亲骂是爱,可你每次捶完了不爱,不好吧?”
白砚本来想说,那你先让我捶一个再说。可倏忽间脸颊一热。
再回神时,裴挚带着一脸得逞的笑,眼神直勾勾望着他,“挺香。”
行,猫飞狗跳,现在要变成真打了。
不过也没真打起来,这毕竟是路演之前,在酒店。外边有人敲门,白砚一秒放下胳膊恢复成人前的冰山美男状。
路演这种事,白砚应付起来驾轻就熟,虽然这次贺玉轩也在,但CP已经拆了,也不用有太多顾忌。
演出完毕,回休息室,白砚在走廊碰见了贺玉轩一行人。
有裴挚在,贺玉轩停下来跟他打了个招呼,“白砚老师,辛苦了。”上次首映式上倨傲的嘲讽姿态半点不存。
白砚很明白,这人对他本身无所畏惧。但是畏惧有裴挚在身边、还不肯对自己低头的白砚。
本就是个点头招呼过去的事,可是,白砚突然感觉似乎有两束冰冷的目光一直钉在他身上,转眸一瞧,是跟在贺玉轩身后的一个年轻男人。
男人穿着西装,很瘦,看起来苍白羸弱。虽然正冲着他笑,可看他的眼神足以让人想到冰冷的蛇。
完全是个陌生人,白砚跟贺玉轩在剧组合作过几个月,也从没见过这人在贺玉轩身边出现,他以为这种突如其来的不适感是自己的错觉。
可疯狗王子的嗅觉似乎跟他到了同一个维度。
门打开,裴挚却突然停下了脚,在那一行人进隔壁休息室之前,盯着男人问:“你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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