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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多时,谢遗江和朱信之寻了过来,一进门,两人就同时闻到一股酸味。
谢遗江蹙眉:“你又吃这些酸不拉几的东西。”
秋姨娘低眉敛首:“老爷,我胃口不好,吃点酸的比较开胃。”
“不是不让你吃,只是按照你这种吃法,怕是要坏肚子的。”谢遗江对他府邸里就剩下的这两个姨娘还算不错,闻言吩咐柔儿:“去请个郎中过来,给你家姨娘把个脉,别整日里这么吃,吃出什么毛病来。你也不年轻了,身体经不住折腾的。”
秋姨娘应了声是。
柔儿去请府中养着的郎中过来。
裴谢堂坐不住,见秋姨娘院子里的花儿开得好看,走过去在那边欣赏把玩。朱信之跟着她,见那紫色的藤花开得极好,下意识的折了一朵,斜斜的插进了她的鬓发。
“真好看。”他由衷的说。
他从前从未觉得裴谢堂好看,然而此时她沐浴在阳光中,笑容鲜活,他觉得她很美很美,忍不住想一直看。
裴谢堂伸手摸鬓发的花儿,有一瞬间愣怔。
朱信之从未给她簪过花。
他倾身弯腰,小心的抚平她衣服上因为蹲着压弯的褶皱,他笑道:“放心,我是说你美,不是说花儿美。”
这赤裸裸的情话哦!
裴谢堂惊呆了。
隔了半晌,她小心的伸出手,在朱信之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王爷,你该不是病了一场,脑子烧坏了吧?你从前可都觉得我不美的。”
“那是从前。”他笑:“我现在越看你越觉得你美。”
裴谢堂心中却觉得不安起来。
她狐疑的看着他,要她相信朱信之良心发现是不可能的,她想的是……这厮莫不是知道曲夫慈来告过状,这才变着法子讨她欢心?
她眼底的笑冷了冷,然而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我也觉得,我真是美。”
一点都不谦虚,跟她从前一样。
朱信之仿佛看见她笑嘻嘻的站在擂台上,将他一脚扫出擂台后,插着腰大笑着说:“本姑娘天下第一,你还是再去多学几年再来。”
真是一模一样。
他从前怎么就瞎了眼,半点都看不出来?
朱信之失笑。
两人说着话,全然没留意到府中的郎中来过又出去,正耳鬓厮磨时,却听秋姨娘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哇哇的哭声:“呜呜呜,老爷,呜呜呜……”
方才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裴谢堂和朱信之俱是一愣,两人快步回去,一进门就瞧见秋姨娘又哭又笑的扑在谢遗江的怀里,谢遗江亦是高兴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好。这场面,跟他们想的出入太大,两人一时都傻了眼,裴谢堂脱口而出:“爹,姨娘,你们捡到钱了吗?”
“比捡到钱还要高兴。”谢遗江咧开嘴大笑:“成阴,你要有个兄弟姊妹了!”
“什么?”裴谢堂慢了半拍,才明白谢遗江什么意思,她大步上前:“什么兄弟姐妹?”
说着话,目光转在秋姨娘身上,只见她一手摸着小腹,满脸幸福的样子,裴谢堂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爹,秋姨有宝宝了?”
“是啊,方才郎中说,都两个多月了。”秋姨娘一边哭一边笑。
谢遗江忙说:“秋儿别哭了,方才郎中说了,不能大悲大喜,伤身体的。你不年轻,怀这一胎要格外小心才行。”
秋姨娘连连点头,擦干眼泪,不好意思的看向朱信之和裴谢堂:“瞧我,都高兴得糊涂了。”
裴谢堂脸上的笑容微微沉了下去。
她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秋姨娘跟前的酸梅粥,忽觉浑身一震,自己也跟着明白了过来。她扶上自己的小腹,一时间,心中已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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