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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还没搽完,马车就动起来了。
齐公公在马车边上走着,“夫人莫急,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唐楚君掀开帘子低声问,“皇上呢?他……我占了他的马车,他……”
齐公公道,“您安心着,主子是担心您不及时搽药膏会更疼,他骑马在前边呢。”
唐楚君“哦”了一声,脑袋微微探出去,隐隐约约看见明德帝骑在马上高大的背影,一时有些失神。
齐公公又没话找话道,“放心吧,西影卫把那女子送审,到时会让她赔偿您的。”
唐楚君摇摇头,“算了,我那点小事就不追究了。还是查她的大案吧。”
她也没想到就撞了一下马车,拌了几句嘴,竟然能查出这么桩大案来。
也算给京城做贡献了不是?
“大案小案都得查,”齐公公心里苦,主子不来陪聊,他得顶上啊。
可那能一样吗?他嘀咕着也坐到了车夫的旁边。
这头,时安夏和岑鸢匆匆往报国寺山门赶去。他们得了明德帝的侍卫来报,说了路上遇到的情形,还说这会子已经在来报国寺的路上了。
这!真就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说不得说不得啊。
快走到寺门前时,岑鸢停住了,“听说母亲伤了脚踝。”
“对啊!”时安夏不明白为什么停下,“咱们得赶紧去迎迎。”
岑鸢见小姑娘关心则乱,便提醒她,“东蓠没来。”
时安夏恍然想起,九十九阶台阶!
她想起母亲一向娇气,别说脚受伤,就算没受伤,那副娇弱身子也是一听到九十九阶台阶就打了退堂鼓。
这回许是为了阿娘,母亲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来这报国寺一趟。
谁知马车还被人挤下沟了!
一时,没了主意。
岑鸢淡笑,“你想想,是你背得动她,还是我这个做女婿的能背她?”
对哦!北茴红颜也不行!自己爬上来都够呛,更别说身上背个人。时安夏结结巴巴,“那,那总,总不能让父皇背吧?”
岑鸢挑眉,“又有何不可?”
“那怎么行!”时安夏脸都黑了。
“其实没准……咳,明德帝已经抱过你母亲了。所以行不行的,也是考验他体魄的时候。”
时安夏瞪着圆圆的眼珠子,“你听听你在说什么?那可是母亲……”
“你母亲才三十几……”话没说完,岑鸢便是瞧见小姑娘急匆匆往外走。
唉,这是嫌月光不够亮吗?
小姑娘边走边伸手扯他袖子,“快来,夫君快来!没准母亲的脚没事,到时搭把手也好呀。”
时安夏站在阶梯上往下看,此时暮色彻底笼罩下来,只余她手里提着的灯笼随着山风明明灭灭。
岑鸢接过她手中的灯笼,然后牵着她的手往下走。
山风起,吹灭了烛火。明月清辉洒落,将石阶染上了一层白霜。
夜宝儿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汪的一声叫,风一般往下跑,边跑边回头,“汪汪汪汪……”
时安夏在狗叫声中,便是远远看见了几簇灯火越来越近。
明德帝带着唐楚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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