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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逐火之蛾(第1页)

彼时曾有疾疬荼毒众生,要根除世间疾苦,可凡人纵有人心妙术,亦难敌天灾肆掠。行医数载,就连最亲近之人也纷纷染恙,将于药师诀别。

传说在沉玉谷的群山深处,住着能医百病的药君。药师孤身拜山,却只在山中寻到一条耗尽力量,气息微弱的白蛇。

白蛇对药师说道:“签下契约,与我共生,我便能传你救人的秘法。但切不可忘记——此法终会害己。”

药师以超越凡人的手段,逆转生死,唤来奇迹,但离别依旧不期而至。只是与世长辞的人…成了耗尽生机的药师。

最后,药师将契约传于他最后一位病人,他中意的弟子,那名弟子则决定用这条生命,去挽救更多的生命———一代如此,代代如是。

那名弟子坐在桌案前不断的咳嗽,自述:“自我继承契约以来,我对历代祖师们选择的道,与我自己即将行的路,都坚信不疑。直到我欲以此法,去救治…一位后辈的至亲。她哀求我莫要再自损生机,说这是饮鸩止渴的邪法,说这是有悖天理的毒术!说她不愿意用一位至亲的牺牲,去换另一位至亲的性命。”

“那时我才想起,在我师辞世之际,我心中的痛楚,与病榻前的家眷,又有什么分别?因这契约而早逝的一条条性命,又何尝不值得挽救?这份契约于我们而言,究竟是药,是毒?”

“我余下的时日,已不足以找到答案。我将这一问,与长生一起托付给你。惟愿你能寻到,解此症结的医方…”

长生如是说;一次又一次…无论我怎么给他们提醒,为他们调理…都改变不了这结局。你呢?可有答案了吗?”

白术:“我若放弃契约,无人共生,你会如何?”

长生想了想说道:“大概会趁最后一点时间,回药君山好好睡一觉…然后就能去见我的老朋友、跟你的师祖们了。”

“那就不必再考虑了,既然眼前有一条值得挽救的性命,我又知道挽救的方法,还有什么不救的道理?”

长生叹了口气,又是一样的答案呢

“不,我会成为…最后一任契约者。”

【香菱:白术,你真的配享太庙!】

【荒泷一斗:本大爷怎么都没看懂啊!谁来解释一下】

【刻晴:和长生签的契约会分走一部分生机,历代传承者都会用自己的命换别人的命,白术想长生不死,这样就不用将契约传承给别人】

【胡桃:所以这才是白术想要收养七七的原因吗,就是为了研究长生的方法,白术你要是走了,我一定以往生堂最高规格送你,钟离亲自为你送葬】

【艾莉丝:飞蛾向往光明,却又畏惧烛火,便只能飞向皓月】

【荧:他既想救人,又想救己,到最后,连蛇也想救,那方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不死】

【派蒙:以前我看白术的面相不善,以为他是个坏人,后来逐渐相处下来,才发现他不是这种人,我真该死啊】

【甘雨:海灯节将近,还请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凯亚:没想到长生竟然是药君,果然应了那句话,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世】

【钟离:白术他担得起大夫二字。白术,苍术是一味中草药,白也许对应他的至纯至善,术是苍术,对应一味草药,反应他作为医生的身份。追求长生也是为了苍生,就如长生说的那样,想就世人又想就自己又想救长生,他值得,也看到了他作为医生的仁心】

“继承契约,对心性也有要求。历代契约者,心性皆至纯。”

“然而至善之人得到此法,却比常人,更容易被这忤逆生死的奇迹吸引。即便他们比谁都清楚结果会如何,但面对芸芸众生的悲呼哀鸣,至亲挚友的生老病死,终究还是会动用非人的力量。就如同扑火的飞蛾,在众生皆可的长夜中,追寻超脱生死的希望。”

“至于我,大概就是那只既想追寻光明,又不想被烧着的蛾子了吧?”白术坦然道。

“长生的秘法,知识转移了病痛,却无法减少世间疾苦——就像嘉良会为师姐的危情慌乱,师姐也会为嘉良的牺牲悲痛。我尊敬那些为了理想献上生命的师长们,但我并不打算成为他们,也不希望这份契约,继续流传于后人。”

派蒙有些疑惑,白术都已经往身上转移了那么多病…

白术问道:“毒是什么?病又是什么?本质上,不都是一种影响人体的方式吗?如果说不同于「平常!的表现,就能被称之为「病」。那么「不死药」…会不会也是一种「毒】呢?”

“穷究百毒百病,以达不死之境…即便在常人看来有悖天理,但于我而言,这跟先人们遍尝百草,克服百病并无区别。我既不想让后来者继续因契约而短寿,也不想让长生失去契约而逝…那么答案,不就只有一个了吗?”

长生打趣道:“真正的不死,就连当年的魔神们都难以企及。既想救人,又想救己,最后连我也想救,可真是太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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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笑了笑,若不贪心,还是凡人吗?畏惧烛火,如此自私的蛾子—就只能往月亮上飞了啊。

(凯文:检测到异地登陆)

就在这时,七七阿雩大声的呼喊他们来吃饭。

二人走后,长生不由得感叹:“有时候真羡慕派蒙,吃饱喝足,就能常乐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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