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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津霖伸出一根手指压在我唇上,“嘘——很吵。”
周逸辞似乎非常想要这幅字画,他不甘示弱,再次跟牌,“六十万。”
我刚要回头看他,穆津霖又举起标牌,“七十万。”
周逸辞笑了声,“大哥与我不愧一奶同胞,喜欢的东西如此相近。”
穆津霖微微斜眼睨他,“弟弟不割爱吗。”
周逸辞干脆利落把标牌举起,“我对大哥割爱还少吗?八十万。”
坐在两人中间的梁禾依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她不理解周逸辞非要这幅字画做什么,难道心里还有什么不甘吗。
她在接下来的竞拍中几次伸手握住他手腕,想要以此来提醒或者是控制他举牌的手臂,但仍旧无济于事,她在他的固执面前完全无力,周逸辞的斗志已经被激发,像是和穆津霖杠上,两个人互不相让一直把数字抬到了一百二十万。
一百二十万,甚至比刚才那块材质通透纯粹的翡翠还要更高,但这幅书法字画没有任何收藏价值与市场行情,所有人都把不解而惊诧的目光投视过来,认为他们两个疯了,钱多到疯了。
穆津霖并不在乎钱,不涉及这幅字画到底值得不值得,只他能力叫一晚上也拿得起,可他很担心这样僵持下去会引发一些人猜忌,这里都是商界人精,谁都有推敲和算计的本事,所以他没再一点点叫价,而是干脆喊出了一百五十万。
这个数字出口后一片哗然,台上司仪也有些惊愕,再三和穆津霖确定是否为一百五十万人民币。
穆津霖点头,我吓得握住他手,“你疯了?一百五十万买这样一幅不知名的字画。”
“你不是很喜欢吗。”
我辩解说我喜欢也不喜欢这样贵的东西,我喜欢便宜的。
我这样回答把他逗笑,他没有控制住嗤了一声,“那有什么关系,千金难买喜欢。”
“可我并不…”
“一百八十万。”
周逸辞一声打断了我,我没想到他还会跟,我前一秒还震惊于穆津霖喊出的天价,后一秒就被周逸辞脑子坏掉了而夺去注意力,我不理解无奸不商的称谓下,他们争执一份根本没有价值的废品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兄弟之间赌一口气,那付出这么多金钱的代价也太玩笑了。
梁禾依偏头同样不可置信,她声音极轻喊了声逸辞,她眼圈有些泛红,“你到底在争什么,大哥买给程欢,你抢来做什么?”
台上司仪并不理会什么原由,他询问了三次,是否还有更高,我死死压住穆津霖的手,软硬兼施让他不要再叫,他很着急,不想失手这件东西,我气得大声和他喊,“你再叫晚上不要上床睡觉!”
他一怔,“这么狠。”
我点头,“就算上来也不能脱衣服。”
他这才把始终较劲的手松开,“不叫可以脱吗?”
为了打消他的心思,我慌忙说可以,他眼睛里的笑意忽然渗出,像漾着一池春水,他伸出手在我额头上点了点,“为我省钱还赠我美色,这买卖你亏了,傻瓜。”
我不管他怎么说,死死压住标牌,三次没人出价一锤定音,司仪非常激动指着周逸辞大声宣布,“这幅承欢风月的墨宝,经过二十一轮高、潮迭起的竞拍,最终由周逸辞先生拍得,成交价一百八十万,也是今晚的标王。”
所有人在一阵唏嘘和好笑中起身向他祝贺,有不少人还来招呼梁禾依,说一定是周太太心爱之物,才会让周先生如此一掷千金也要从大哥手中夺回。
梁禾依强颜欢笑,陪在他身边同那些人应酬寒暄。
拍卖环节结束后,几拨人群在侍者引领下去往自助餐区,穆津霖与晚宴的主办方停在一章摆满了酒品的餐桌旁,两个人微笑交谈什么,十分亲密熟络,他们说话的时候,主办方夫人忽然端着一杯香槟朝我走来,她大约在五十岁上下,非常雍容华贵慈祥温柔,她先招呼我穆太太,我立刻朝她鞠躬,“夫人。”
她递给我一杯香槟,我和她碰了杯沿,一人喝了一口,她笑着说,“津霖与我先生是知己,他结婚生子的事竟然都没有说,如果不是这场晚宴,我们可能还不知道。”
她说完打量我,“穆太太很年轻。”
我谦虚说哪里,年轻浮躁,不及夫人气度。
她又要喝,我只好陪着将这杯香槟干掉,随她端起一杯红酒,“听津霖和我先生说,你只有二十一岁。”
我说是,她伸出手拍了拍我肩膀,“以后常来家里坐坐,我家里有两个女儿,都和你年岁相仿,她们性格很毛躁,希望可以用你的娴静将她们感染得乖巧些,不要让我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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