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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院门响了,大年初一居然会有人上门,李幼白收回思绪,前去开门。
左手袖子里捏着石灰与毒粉的混合物,右手摸着袖中藏着的贴针,配合金字天书之力,弹射威力不亚于现代袖珍手枪。
透过门缝朝外一瞄,是个流浪打扮的妇人还带着小孩,她身后有个块木板,上边用草堆盖着,底下躺有人,地上积雪遭到剐蹭,是妇人一路拖拽而来。
有功德上门!
李幼白将金字称之为功德。
她救治百姓如今不收分毫,竭尽全力,称为功德有将自己抬高的嫌疑,可她从不觉得是自己做了好事,毕竟她救人有利可图,从不做自欺欺人的事。
“快请进!”李幼白开门放人,手里暗器仍然没有松开,以防江湖歹人联手攻击。
妇人没有进来,而是拉着小孩直接往地上一跪,悲恸的流出眼泪,哭泣道:“神医,求你救救我家相公吧,我们远从安平县来,路上已经耽搁一天了,今后做牛做马,任凭神医开口。。。”
“切莫担忧,容我一看。”
李幼白安抚一句,看人表情不似作假,谨慎来到后边,掀开草堆一角,发现里面的汉子鼻青脸肿,再细看,遍体鳞伤,身上到处都有被器物殴打的迹象。
试探鼻息再探脉搏,十成生机仅剩一成,李幼白放下戒心,赶紧一指按在汉子额头,功德之力源源不断涌入汉子身体。
过得片刻,李幼白收起能力无奈摇头。
天书没有起死回生的效用,能修补身子,但无法肉白骨,常人身体远没武者强悍,遇上今年寒冬加之伤势内病。
阎王爷亲自上来拿人,李幼白可压不住。
妇人恍然,她不可置信地摇头,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来到李幼白跟前,腰弯得很低,有话说不出来,哭了几声,最后任命般扑到汉子身上痛哭起来。
孩童懵懂无知,跑到汉子旁边学着妇人的样子唤他起来。
李幼白叹息一声,别人叫她神医,可自己终究是人,心生怜悯而又无可奈何。
“怎会落得如此,看伤势是遭人围殴,我可帮你写张状子去衙门告发贼人,定能还你清白。”
妇人擦了擦眼泪,咬牙切齿的模样让她面目扭曲起来,满是怨毒,“是知县薛进的儿子薛仁!”
“十天前,我与相公从临水县送货过来撞见了在街上看灯的薛仁,结果出城时遭到官府阻拦扣押,有人告诉我只需陪薛仁一晚,我哪能从了他。。。”
李幼白暗自不忍,已经猜到后续,正是去年害死许老头凶手的亲爹!
薛进是安平县的知县,管理一个县的行政、司法和财政事务,六品官职,地方行政的最高负责人,也就是县的首长。
铁打的官员流水的民,不与官斗,否则自食其果,平民无法忍气吞声,最终只会家破人亡。
等妇人说完话,李幼白才注意到她面貌年轻,颇有姿色,且眉梢妩媚外长,这是李幼白上辈子常听人说的红颜祸水之相。
这桩案子恐怕今后只能埋藏在妇人心底里了。
“节哀顺变,我与旁边的牛首村民有些交情,可出钱让人帮你将男人送回家乡安葬,好落叶归根。”
李幼白于心不忍又不想惹祸上身,便改口让其安葬,别再想太多有的没的。
妇人哭过之后脸上仅剩迷惘,“钱财已被尽数抢尽,家中房屋也被官府查办,我没有家了。。。”
说罢女人忽然笑了声,帮自家男人盖上草堆,再次谢过李幼白后将木板的绳子缠在腰间准备下山。
李幼白趁女人不注意飞快出手将一块银子塞进孩童手里,同时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孩童乖巧的点点头,跟着娘亲离开。
直到山脚下,孩童冻得发红的手才抓不住银子掉在地上,妇人见后也不问,通红的眼睛再次流出眼泪,朝着镜湖山庄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带着孩子消失在白色的天地间。
前方雪路白芒无边,不知路在何方。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李幼白有感而发。
一道功德之力从山下飞来,撞进她的胸口消失不见。
“桀桀桀,好一句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看来神医年纪不大却深懂世俗之道啊,实在是妙!”
一阵怪笑从李幼白头顶传来,她心中一惊,抬头却看不到人,袖中双手赶紧握住毒粉暗器。
本书旨在打造第一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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