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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没有。你治不了我的罪,你信吗?因为我没有打开武库。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先犯了大罪,你找人假冒皇亲。”
我知道。
“你也休想顺着我查下去。。。。。。
“我知道。
高崇道:“你知道个屁。”
薛白道:“我知道你背后是安禄山,我还知道他想造反。”
“哈哈哈。”高崇大摇其头,道:“蠢材,你什么都做不了知道吗?我告诉你吧,没有人会信你。人,永远也不可能把天捅穿,你大可试试。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信不过吕令皓,想把我直接交到河南府。”
“韦济、令狐滔也被你收买了,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是想把我交到长安?交到圣人面前,你大可试试,我会让你明白,你做的一切都是没用的,你就像王彦暹一样,是个傻子,没用的。…”
“嗞——”
高崇惨叫起来。
却是薛白直接拿起烙铁,烙在了他的脸上,疼得他撕心裂肺。
一团烟气冒着,薛白把手里的烙铁丢了,方才道:“都说了我知道,你非要猜,猜的还全错。”
他有些异于平常的兴奋,但还在克制着。
因此,高崇没有看到他眼睛里的野心勃勃。
“李隆基不会相信安禄山造反,哪怕安禄山打到眼前了,他都不会信。”薛白道:
“他昏头了,自私自利,妄狂自大,不可救药了,我会指望他?
“你说什么?
高崇还在痛得嘶气,闻言瞪大了眼,紧紧盯着薛白。
连他都没有直呼圣人之名,薛白却说了。
薛白道:“你一直笃定你能赢,因为你把我所有的能用的办法都猜过了,我告状没用,告诉李隆基没用,他身边的宦官如吴忠实,只传递一个消息,你们就能要我的命;
告诉李林甫没用,他巴不得我死;告诉杨銛没用,他的能力就不可能处理得了八百里之外的事;告诉韦济没用,清高是他无能的保护色,他也被你们收买了。”
“这个大唐朝廷上下蒙蔽,党争激烈,吏治败坏,已经没有人愿意碰漕运这个烂疮了。揭开真相又如何?皇帝老了,处理不了,不愿处理。官员们,忠诚正直的被打发了,忠言逆耳的贬官了,剩下的忙着敛财,为这盛世荣华添柴,谁去碰烂疮,谁就死,揭开有什么意思?”
薛白有些疯,眼神却很绝决。
世上不会再有一个人能像他一样,从一开始就不对朝廷抱以一丝一毫的期望,从一开始就以最凶狠的态度出手。
所以,他才没有像别人一样与光同尘,也没有像王彦暹一样死掉。…。。。
高崇不知说什么才好,他一直以为薛白的后手在洛阳、在长安。
正是因为太清楚权贵们的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不可能来动漕运,他才敢肆无忌惮。
万万没想到,薛白的目标是漕工。
最最没有想到的是,漕工居然能在一夜之间反戈,这不可能,假的。
“告诉我,码头上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我把工钱给他们涨了三到四倍而已。”
“哈,你上哪儿搞这么多钱?”高崇道:“太假了,我不信!我绝不会信!*
“随你信不信。”薛白道:“但我当过基层官,我知道最浅显的一个道理,人有恒产才有恒心。对于大多数吃不饱饭的人来说,吃饱才是真理。我需要的只是一个给他们希望的机会。”
“可笑,可笑至极。”高崇到最后也不相信。
他宁愿相信他败在阴差阳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宁愿相信李唐有天佑,也不相信薛白能一夜之间说服上千漕工。
“给四千人一天多发二十钱,一年就是三万贯。”薛白道:“你败给三万贯,不冤……。你值三万贯吗?
高崇讥笑着,问道:“你知道我一年赚多少吗?
薛白道:“我很想知道。”
高崇眼中泛起得意之色,道:“我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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