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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虽然走得早,但留的钱倒是不少。我和哥长这么大都没为钱发过愁。
总有亲戚邻居拉着我说我命苦。
一开始在小姨家那两年,我觉得还真挺苦的,后来就不觉得了。
我吃得饱穿得暖,是没爹没妈,但我有我哥。
我哥那么好,我想我的命应该是很甜了。
我哥应该也这样觉得吧。
我哥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刚好要过他的18岁生日,我刚好升初三。我哥本来想就在家里简单过一下算了,他说我快要中考了,他不想耽误我的学习时间。
这人真是,高三下半年他一边学习一边还要照顾我,从没说过什么。现在我还有一年时间的中考他却这么担心。
我说我要去游乐场玩,我已经好久没去过了。
最后,他还是听我的。
2018年8月11日,我们两个人阔别几年再次来到了这里。
上次来已经是好多年前了,记不清了。游乐场也跟记忆中不大一样了。我哥去买了票。游乐场人很多,夏季的炎热并没有冲刷掉人们的热情。
我看着手里的册子看一会儿要玩哪些项目。
我哥走过来,我把册子递给他,他翻了翻,最后手停留在一个项目上——旋转木马。
“……”
我哥饶有兴致地回忆,“你忘了吗,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你还小,我就带你玩旋转木马,你当时笑得可开心了,玩完之后还一直亲我想再玩一次!”
我现在也能亲你,并且不用再玩一次。
当然我没这样说。我把旋转木马排到了比较靠后的位置,然后拉着我哥去玩其他的了。
玩了一下午后,我跟我哥坐在长椅上休息,太累了。我把手里的冰淇淋递给他,说我要去上厕所。
一会儿我回来了,从后边拍了拍我哥肩膀,我哥一回头,就看见了我高举在他眼前的那束花,我说:“生日快乐!”
我的冰淇淋都快吃完了,我哥还在一旁捧着那束花看,嘴角高高地上扬。
我笑了笑,那么开心吗?
我哥转身问我,“这是你刚才去给我买的花吗?”
我笑了一声,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颇骄傲地说:“这才不是用钱买来的,这是我劳动所得!”
我哥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没抵住我哥的真诚狗狗眼攻击,我说了实话:“前几天,苗苗妈妈的花店有一大批订单,缺人手,我就去帮忙了。苗苗妈妈说要给我工资,我没要,我说能不能换成一束花,我想给我哥当生日礼物。”
我感觉我哥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星星眼变得水水亮亮的。
我赶紧制止他,转移话题:“现在你也是被送过花的成年人了。”
我哥抱紧从挑选到修理再到最后的包装都由我一人完成的生日花束,他说,谢谢茉茉,哥今天特别特别开心。
我哼哼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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