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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记着孙子,刚想进去瞧瞧,却被丈夫挡在了前头,翟老爷看了她一眼,挥挥手:“来人,夫人累了,扶夫人下去歇息。”
婆子哪敢违逆老爷,忙上前扶着赵氏:“夫人回去吧。”
翟氏也怕自己进去会惊动青羽,毕竟如今刚怀上,正是最娇气的时候,万一因自己落了胎,青羽的身子好不好的,自己不在意,可肚子里的孩子却是自己嫡亲的孙子,。想到此,便没再说什么转身回自己屋去了。
陆敬澜见赵氏走了,暗暗推了青翧一把,示意他给翟老爷认错,不管怎么说,青翧一个小辈儿这般顶撞长辈也不应该。
青翧也知道舅舅的身子不好,便想护着大姐,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今儿自己闹的这一场,可是够出格的了,若舅舅告诉爹娘,可没自己什么好儿,倒不如先说几句软话儿,舅舅自来疼自己,说不准就不跟娘提了。
想着,便蹭了过去:“那个,舅舅,刚是青翧混账,您别生气,我给你捶背。”说着站在翟老爷后头,给翟老爷捏肩捶背的,一副孝顺样儿,跟刚才犯混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陆敬澜瞧着好笑,心说这小子还真是前后两张脸,说变就变,这样本事,别人想学都学不来。
翟老爷叹了口气:“舅舅没生你的气,若不是你,舅舅还不知青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呢,是舅舅对不住你娘,答应好好照顾青羽,却让青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受委屈,想想舅舅心里都愧的慌。”说着,捂着嘴又咳嗽了一通,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陆敬澜:“舅舅当保重身子要紧。”自打跟青羽定了亲,陆敬澜便不叫表舅了,跟着青羽直接叫舅舅。
翟老爷:“敬澜啊,让你瞧笑话了。”
陆敬澜:“都是一家子,什么笑话不笑话的,舅舅这般说倒像拿敬澜当外人了。”
翟老爷:“是舅舅说错了,可不是一家子吗。”见青翧一个劲儿踮脚儿往外头看,知道他惦记青羽毛,便开口道:“你难得来京里一趟,去瞧瞧你姐吧,姐弟俩一处里说说话儿也好,跟青羽说,什么都别想,万事有舅舅在呢,断不会让她再受委屈,好好养着身子要紧。”
青翧应一声跑了,到了他姐住的院子,刚要往屋里头进,却给立夏一把抓住拖到了廊外小声道:“二少爷这会儿您可不能进去?”
青翧不干了:“我怎么不能进去,我得瞧我大姐好不好,你拦着我做什么?”
立夏:“姑爷正跟小姐说话儿呢,二少爷这会儿进去做什么?”
青翧哼了一声:“这会儿知道说体己话儿,早干什么去了,滚一边儿去,再拦着少爷,可没你的好,一个窝心脚踹不死,也踹残了你。”推开立夏就闯了进去。
立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平常青翧嘻嘻哈哈哈的,跟他们这些丫头小厮的也常没大没小的玩在一起,日子长了,她们这些下人在二少爷跟前儿也不像其他的几位少爷小姐那般讲规矩,今儿自己也才敢拦他,不想二少爷脸一板起来,倒真叫人怕,往后还是规矩些,免得真给二少爷踹残了岂不自找。
青翧可不管表哥在不在,几步就窜到了里屋。
青羽刚醒过来没多会儿,得了自己有喜的信儿,又高兴又心酸,又担心,高兴的是终于有了两人的骨肉,往后相夫教子,美满和乐,心酸的是盼了这么些日子的喜讯儿,竟是这般境况下知道的,担心的是,青翧不管不顾的闹了这么一场,叫公婆如何下台,这不孝的罪名扣下来,自己往后还能在翟家过顺当日子吗?
表哥又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因此恼了自己,夫妻若就此冷了,自己又该怎么办,故此,虽知道有了喜,心里却忐忑不安,睁开眼见表哥望着自己,竟不知该说什么。
她小心忐忑的神情,落在子盛眼里,心里更是难过,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是我的不是,让你受委屈了,我还怨你冷落我,却看不到母亲那般对你,实在不该,青羽你原谅表哥好不好,表哥保证以后绝不让你再受委屈。”
子盛不说这些还好,一说青羽憋了这一个多月的委屈仿佛开了口子,猛然倾泻而出,扑进丈夫怀里哭了起来。
哭的子盛急忙抱着她一叠声道:“别哭别哭,听人说女人怀了孩子不能哭,哭多了赶明儿生出来的孩子也是个爱哭包儿,若是丫头爱哭还罢了,万一是个小子天天总掉眼泪,可怎么好。”
说到孩子,青羽哪敢再哭,忙忍住,眼泪却仍不住往外涌,子盛心疼的不行,把妻子抱进怀里,用手去擦她的眼泪,擦着擦着,见妻子虽哭的双眼红肿,却双颊绯红,梨花带雨,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娇俏之意,尤其那张瘪着的小嘴,红润润,勾人的紧,心里一荡低头亲了下去。
只不过还没亲到嘴上,就给青羽推开了,青羽是瞧见青翧进来,才手忙脚乱的推开丈夫,即便是正经夫妻,也不好当着自己兄弟亲热,传出去像什么话。
被打断好事儿,子盛颇为不满,心说这小子怎么也不知道避讳些,这么直眉瞪眼的就闯了进来,便是小舅子,闯进姐夫跟姐姐的寝室也于礼不合吧。
心里不满,便也没个好声气儿,不好数落青翧,张口对着窗外喊:“立夏怎么当得差事?”
青翧道:“姐夫教训立夏做什么,她是拦着我来着,让我一记窝心脚踹边儿上去了,我来看自己的亲姐,她个小丫头敢拦,我看是活腻歪了。”
听着话音儿不对,子盛便知这小子还气着自己呢,想到若不是青翧闹了一场,自己还糊涂着呢,心里一愧疚,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你进来总该先传个话儿才是,哪有这般硬闯的。”
青翧瞥着他:“在家的时候,大姐二姐的屋子还不由着我想去就去,别说闯进来,今儿晚上就算我在这屋里住下也没人管得着。”
青翧几句话噎的子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青羽瞧不过眼咳嗽了一声:“跟你姐夫犯什么混,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似的闹脾气。”说着看向子盛:“表哥,我这会儿觉着有些饿了,前些日子吃的那个素馅儿猫耳朵倒清爽。”
翟子盛哪会不知青羽这是想姐弟俩说体己话,故此找了个借口支开自己,虽心里不大情愿,却瞧着青羽憔悴消瘦的俏脸,哪舍得她饿着,便道:“好,我去瞧瞧叫厨子给你做一碗端过来。”说着转身出去了。
青翧哼了一声:“大姐就知道教训我,怎么自己受了委屈吭都不吭,临从家里走的时候,二姐怎么跟大姐说的,大姐都忘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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