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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见那画像,顾卿尘都有不一样的感受,第一次见是惊艳,第二次见是感动,不知下一次,会是如何。
“娘啊,我可是和瑾哥哥一起站在你的面前呢,这幅画像就是瑾哥哥给你画的,可是很不公平诶,瑾哥哥都没有给我画过,虽然我是没有娘你长得那么好看吧,但是能不能拜托娘也让瑾哥哥给我画一幅呢?”
顾卿尘搞怪的表情忍不住把南宫瑾给逗笑,“柔姨,看来卿尘这愿望,瑾是不得不帮她实现了。”
顾卿尘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不过是开个玩笑,瑾哥哥真的愿意给她画?
南宫瑾四处看了看,桌案上各种工具都齐全的很,想来慕容君玺也时常在这里作画,不过倒是没看到一幅成品,将宣纸平整摊在桌上,用砚台压好,南宫瑾招呼顾卿尘坐下:“站着未免太累,怕你受不了。”
“那如果坐着的话,瑾哥哥还能把卿尘画的美美的吗?”
南宫瑾笑,执笔:“这是自然。”如今的他,自然比早先的他画艺成熟许多,再说她的容貌,早就刻在他的心里,就算她不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照样能画的惟妙惟肖,更不用说此刻,她竟就在他面前。
顾卿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还是烛光太过昏暗,她总觉得瑾哥哥脸上毫无血色,身子也虚弱的风一吹就会倒,可看到他的笑容,她还是忍不住软了心角,那是她的瑾哥哥,跟娘有着回忆的瑾哥哥。
“瑾哥哥,你当时为什么会给娘画画呢?”坐的有些僵硬,顾卿尘小心翼翼的挪动了自己的位置,尽量不让南宫瑾发现这微小的差别。
“不过是跟着老师学了几笔画,奈何府里无人愿意给我画,彼时恰逢柔姨来府,是我缠着她让我画的。”南宫瑾语速不快,柔和的声音很容易让人放松。
顾卿尘了然,正想要点头,蓦然想起自己还在摆姿势,连忙又抬正了头,“我一直都没问瑾哥哥,娘究竟和瑾哥哥是什么关系啊?”
“你不问,我倒也是忘了告诉你,我的娘亲,与柔姨,是好姐妹,你尚在襁褓之中,我便见过你,我给柔姨画画像时,你可是见证者。”说来也是有缘,当他第一次感觉到圣女的存在追寻心脏跳动而去时,可没想过这人会是柔姨的女儿,也没想过自己小时就看到过她。
南宫瑾的话吓得顾卿尘都快忘了自己的姿势,一脸诧异:“瑾哥哥的意思是,娘是抱着我去的南宫府?你给娘画画的时候,我在旁边吐着哈喇子看着你们?”
南宫瑾再次被她无厘头的话给逗笑:“虽说那时你还小,可是卿尘才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只是静静的在下人的怀中,我可以向你发誓,你绝对没有吐着哈喇子。”
顾卿尘吐了吐舌头,她还以为虽然瑾哥哥和自己的娘亲是旧识,但他们的相识的第一次一定是在静安寺,却不想是在南宫府。
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顾卿尘就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南宫瑾画完。
事实上南宫瑾画的很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大致成型,那了然于胸的面容,在他的笔下,跃然灵动,似乎只要赋予眼睛活力,这画中的女子便能如真人一般从中走出来。
“瑾哥哥……你画的真的是我吗?”顾卿尘一开始的确只是说着玩,可看南宫瑾认真画的模样,自己也不由认真了起来,看到成品,心中的赞叹显然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南宫瑾将画推到了顾卿尘的面前:“卿尘此话怎样?我可是照着你的样子画的,若不是,我倒是不知这人是谁了。”
顾卿尘有些不好意思,画中的人虽说身形轮廓和她像得很,可她似乎没有画上的人那么安静贤淑,“瑾哥哥就会逗我开心,不过这画,瑾哥哥能不能送我啊?”
南宫瑾刮了刮顾卿尘的鼻子:“这本就是送你的,何须问我?”
顾卿尘举起双手,高兴的像个孩子:“耶,终于不用和娘争宠了,瑾哥哥也给我画画像了呢!”
南宫瑾含笑看着面前的人,如果可以,他愿意一直守护她这样的笑容,可惜,生活永远都是毁灭人的愿望的存在。
“好了卿尘,如今你的心愿已了,你可否答应我一个条件?”南宫瑾拉下还在乱蹦乱跳的顾卿尘的手,认真道。
“瑾哥哥想要什么?看在这画像的面子上,本小姐一切条件都答应!”顾卿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
“好好照顾自己。”
“啊?”
顾卿尘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看瑾哥哥那么严肃的样子,她还以为他会提一个比较难以办到的要求,却不想在她话音刚落之时,他就对她说了这六个字。
而且,为什么她感觉他这六个字,更像是在说离别前的嘱咐。
“瑾哥哥,你是要走了吗?像以前一样,找个地方把自己躲起来?”
南宫瑾揉了揉顾卿尘的脑袋,她还是太敏感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卿尘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走,所以卿尘不用担心。”
“是么?可是为什么,瑾哥哥说这六个字的时候,浑身散发着悲伤呢?”顾卿尘抬头仰视南宫瑾,直直望向他的眼睛。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你所有想要看到的一切,那么,她能在瑾哥哥的眼睛里,看到她想要看到的一切吗?
“卿尘……”
“嘘,别说话,瑾哥哥,我正在窥探你的内心,所以,你不要打扰我。”顾卿尘竖起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不让南宫瑾打断自己。
南宫瑾有些羞赧,也带着些痴迷,她的眼睛,深如黑洞,一触碰,就无法移开,以往从别人眼中获取信息的他,竟有一天,也会被人如此注视。
盯了南宫瑾的眼睛近一分钟的时间,顾卿尘还是没看出什么来,果断放弃:“行吧,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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