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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树枝上三五青翠零星点缀,枯黄中透着些许绿意。
徐子东想起张盼说过的一个词语。
枯木逢春。
用在此处最是应景。
天下第一伸手剥开树皮,只见旧皮下面,新的树皮生机盎然,大手将旧皮捏成粉末,王千阳淡淡道:“东海一别再也没见过你爹,前辈何时身死都不得而知,今次来只是想问问,徐前辈到底是怎么死的?”
本以为这般神神秘秘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听到老爹,徐子东顿时失去几分兴致,双手一摊,“能怎么死?当初一天到晚喝酒,一天喝个十七八瓶都是家常便饭,有一天喝得太急,喝晕了,等唐老爷子请来医匠,已经一命呜呼。”
“这样啊!”王千阳神色一悲,“他葬在何处,我想去拜祭一番。”
“就在徐家庄后山脚下,前辈要是想去,我让太聪给你带路。”徐子东回身一吼:“太聪,过来。”
跟在独立营的少年急忙起身,小跑奔来,徐子东回过头,有些难受道:“不过我那死鬼老爹的坟让人给刨了,前辈便是去也只能对着空坟。”
“空坟?”王千阳脸色微变,转瞬隐去,依旧平静道:“怎么回事,为何会是空坟?”
徐子东自责道:“因为我,早前做事不够狠,留了尾巴,到头来徐家庄数千人命丧一炬,连老爹的坟都让人刨了?”
“你确定是被人刨的?”王千阳问的迫切。
徐子东怪异道:“不是被人刨的,难不成还是我爹自己钻出来的?”
天下第一被噎住,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口。
聪明的韩太聪已然跑到近前,甜甜叫过一声义父,又很识礼数的对着王千阳弯腰行礼,“霸刀门韩太聪,见过前辈。”
徐子东掩面一叹,倒也不好责怪小家伙把霸刀门挂在嘴边。
天下第一摸了摸小娃的头,叹道:“既然是空坟,不去也罢,今日叨扰了,告辞。”
言罢转身就走,徐子东急忙喊道:“前辈留步,晚辈有一事相求。”
王千阳果真停下脚步。
徐子东拉着小娃上前,看了看远处的巨石,“如今这世道到处都在打仗,哪里都不安生,我这义子年幼,跟着我四处奔走总不是个事,兵荒马乱的怕照顾不过来,前辈若是缺个端茶倒水的,莫不如让我这义子跟着你,以后不指望学多大本事,至不济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王千阳瞥了一眼往徐子东身后躲的韩太聪,直接点破徐子东心里的小九九道:“天底下想拜在我门下的人比长江里的鱼少不去多少,我犯得着和楚东流争徒弟?”
徐子东将小娃拉到身前,笑道:“这小娃子认死理,最开始想把他留在枪仙山,后来想托付给大伯,也就是谢不言前辈,他都不干,非说霸刀门不比枪仙山和蜀中剑阁差,只有天下第一才有资格让他改换门庭。”
韩太聪急的睁开徐子东的手,气道:“义父,我几时……”
话没说完,便看到徐子东凌厉的眼神,‘说过’二字卡在喉头,怎么都挤不出来。
王千阳被这父子二人逗乐,“这话是你说的吧!”
徐子东尴尬的笑道:“不管谁说的,反正前辈的本事人尽皆知,太聪伶俐,学武的本事不好说,端茶倒水却是勤快,捶腿的手法更是没得说,前辈好歹是天下第一,洗衣做饭总不好亲自动手。”
王千阳不认同道:“天下人没有谁该伺候谁的道理,张绣做的事我不敢苟同,但他做人却还有几分讲究,事事亲力亲为,比起武当山也不遑多让,到了王千阳这里总不好养尊处优。高门大户的做派,我知道,但不喜欢。”
徐子东将韩太聪往前一推,耍赖皮道:“前辈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我答应有什么用,不得看这小家伙愿不愿意跟我走?”王千阳弯下腰,手指勾了勾小娃那嫩滑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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