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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睡下的陈华淑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枕边人起身,慵懒的翻过身子,睡眼迷离面朝正在穿衣的谭植:“大半夜的,相公起床干嘛?”
谭植刮了刮陈华淑的鼻子,微笑道:“军中密报,细作现身,趁着今夜他还没察觉,为夫先去把他抓起来。”
睡眼睁开,陈华淑撑起身子,忧心道:“你当心些。”
谭植穿好衣服,挂好刀:“没事,明天一早就回来,然后就回上马关。小勇几日没见到娘亲,也不知有没有哭鼻子。”
“小勇随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会哭的。”
顶天立地?谭植突然想起御金的事,想起自己面对萧远山发抖的腿,自觉当不起陈华淑的夸赞,却又不好说出口,不自然道:“小勇该比我厉害些才是。”
披挂完毕,谭植走向房门,临开门前突然回过头道:“华淑,以后要是小勇有个弟弟妹妹,你可得对小勇好一些,千万别记挂着小的,就忘记大的。以前小不懂事,现在才觉得爹对大哥确实不公平。”
陈华淑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乖巧点头道:“好,万事当心。”
谭植轻轻点头,走出房门。
不放心的陈华淑披好衣物,起身来到窗前,借着不那么明亮的月色,目送谭植离开。
一出大门,等候多时的陈先立马上前行礼。
谭植看见二庄主立在一旁,舒心一笑。
接着翻身上马领着人奔赴徐家庄。
陈先跟在谭植身后,不时回头看看队伍最后面举着火把的陈家庄青壮,疑惑道:“少将军,一个徐家庄咱们这一千人都嫌多,还要陈家庄的人干嘛?”
谭植冷然道:“今日是陈家庄和徐家庄的火拼,咱们是接到消息来阻止火拼的,有我们什么事?”
陈先呼吸一滞,反应过来之后掐媚道:“少将军好算计,这样一来,万一出什么乱子全都可以推到陈家庄头上,咱们……”
“你知,我知。”谭植留下四个字,挥舞马鞭加快速度。
陈先连忙闭嘴。
上马关外,抹黑赶路的刘炎涛催促道:“都快些,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徐家庄内,吃的肚子滚圆的杜修武睡的正香,徐巧儿补好最后一件衣服,吹灭摇曳的烛火。
祥和安宁的夜里,只有闻人光睡的不踏实。
丑时将去,夜色下的徐家庄迎来一批不速之客,巡夜的打更人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羽箭夺取性命。
但这并不代表没人知道他们的到来。
通州之战负伤返回徐家庄的童淼便是其中之一。
血与火的战场活下来的人对于马特别敏感,即便来人刻意将声音降到最低,但马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和那马蹄声还是让童淼惊醒。
接着又听到无尽的犬吠之声。
用仅剩的一只手摸出放在床底那把徐子东特意准许他留下的佩刀,童淼悄悄来到窗前,拉开一条缝向外张望。
柔和的月色下,数不清的人走在街道上,出鞘的长刀倒映着冰冷的月光,冷意逼人。
“谁。”童淼只觉身后有人靠近,紧张的举起刀。
“是我。”来人安抚住童淼,小声道:“你快去通知杜夫人,让她带着从文躲起来,这些土匪有些奇怪。”
一见是闻人光,童淼收起刀:“这些不是土匪,是军中之人。”
“军中的人半夜来徐家庄干什么?难道徐庄主在外面得罪过什么人?”闻人光不解道。
童淼继续望向外面,发现那些人渐渐的向酒楼靠拢,还分出一部分人去向庄主家。虽然闹不清楚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但肯定是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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