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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已有倾盆之势。
吃茶女子望着大雨,皱起眉头。
左右无事,老板索性指着凳子道:“我可以坐么?”
青年不敢做主,只能将目光投向女子。
女子展开眉头,望着老板轻声问道:“你可知御金那边的战事如何?”
老板不急不缓的坐下,和气道:“听说徐子东已经到达御金,有没有动手倒是不知道。仙子此去御金,是要去找那徐子东?”
女子还未说话,青年抢道:“师姐,看来你和我那兄弟的事,人尽皆知啊!”
几日下来早就习惯青年调侃的女子懒得置气,看都不看青年一眼,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开茶肆,大剑庄江河日下你也不管?”
“大剑庄?”老板脸色微苦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青年神色一肃:“轻若快剑,重如霸刀,说的就是你?”
老板脸色好转:“比不得王爷袖里乾坤。”
青年受用道:“师傅他老人家很少夸人,但一说起你,总是十分看重。”
老板叹息:“王爷有个好师傅,我却没有。”
女子不解道:“虚怀若为何将你赶出大剑庄?”
“还不是因为虚行止!”老板稍有抱怨,继而回复淡然道:“算了,如今没在江湖也挺好,守着老婆儿子,忙时种田闲时卖茶,攒下银子给阿草买盒胭脂,比以前在江湖时可安逸得多。”
女子回忆起长江边上的一幕,不再追问原因,轻轻端起碗,却发现碗中早已空空如也。
老板歉意一笑,急忙提起茶壶为女子添水。
突然,外面响起马蹄声,声音由远而近,从点点碎声一直到奔雷炸响。
女子不甚在意,青年却是好奇的看向外面。
磅礴的大雨之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狂奔,后面有无数铁骑嘶吼着:“站住,不要跑。”
青年笑道:“这是不是抓奸细?或者是抓逃兵?”
女子总觉那奔逃的人让自己有些不舒服,正想起身去一探究竟。
老板一边倒着水,一边道:“仙子莫要生事,沙场的事轮不到咱们去行侠仗义。”
女子只得坐回凳子,任凭心中那些许不舒服横冲直撞。
眼见二人不理自己,青年尴尬一笑,只得端起茶水掩饰。
模糊的身影眨眼便消失在视野中,身后的铁骑穷追不舍。
大道上,奔袭的铁骑不下两千人,两炷香之后,才全部失去踪迹。
兵荒马乱的时代,兵马的出动无甚奇怪,茶棚下的旅客短暂注目之后,便各自收回目光,专心致志的对付眼前的茶水。
铁骑的路过停下三人的闲谈。
女子,青年,老板,再无话说,十来个人的茶肆中依旧静谧。
时不时会有人借着叫老板添水的机会偷瞄一眼那女子,但都是点到即止的一眼,绝不会过多停留。即便是如此,旅客也觉得心满意足。
只是添水的次数有些多,精明的老板娘很是不满,小半个时辰喝五碗茶,也不怕被尿憋死。
老板娘不太愿意去添水,也不想自家汉子和年轻姑娘坐在一起,一有人要加水,便扯开嗓子喊道:“当家的,招呼客人。”
每每到此刻,老板都会点头哈腰的走去,又挺直腰板的走回。
女子看着老板弯曲的腰板,小声叹道:“本是能在江湖搅动风云的人,却跑到这里迎来送往,我真搞不懂。虚怀若剑倒是不错,人品却是不怎么,为一个虚行止把宗门希望驱除,难怪他大剑庄一年不如一年。”
极少见到女子这般的青年解释道:“师姐,虚怀若为何驱除这人我不知道,不予置评。至于这人为何要这般,等以后你嫁给我兄弟,你就会明白的,这叫爱情。”
不知是细雨断魂,还是因为在这里见到熟人,女子难得没有拔出剑,嫣然笑道:“婷茗要是让你来卖茶,你来是不来?”
全神贯注准备迎接女子出剑的青年惊讶于师姐的态度,却仍是毫不犹豫道:“来,就是叫我去死,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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