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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历下千里之远,不得不说黑白子的效率惊人,一日之间虎牢一战的始末全部传到姜浩言耳中,令的这背着天下骂名的年轻帝皇有种说不清的扬眉吐气。
天地一家春,浓烈的春意奔袭人间,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盎然的生机在各人眼中并不相同,至少萧洛疆就没有赏春的雅兴,这一点心情如百花盛开的姜浩言最是清楚。
历下城的街道上,一个拿鸡腿的书生和一个拿糖葫芦的公子哥并肩而行,走在那越来越繁华的街道上。
啃着鸡腿的书生模样邋遢,吃相让人不敢恭维,惹来不少厌恶的眼神。
公子哥的卖相倒是要好上许多,轻咬糖葫芦的动作颇为潇洒,频频惹来年轻女子注目。
老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脸泛桃花的女子都没有上前与那公子搭话。
能够与这般邋遢的人并肩,翩翩公子的素养也该好不到哪里去。
眼看着女子一个一个离去,吃着糖葫芦的姜浩言故作凄苦道:“以后上街都不敢带你出来,你看看那些女子,一个个都被你吓得。一天到晚离不开鸡腿,是你的命不成?”
不识好歹的丁甲乙没有回答,反而对着那些女子一吹口哨,痞里痞气道:“小娘子快些过来。”
二八少女,双十美妇羞愤逃离,有上年纪的泼辣妇人扯开嘴骂道:“哪里来的痞子,没娘养的无赖货,你要是我儿子,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话音落下,一盆水扑面而来。
丁甲乙不闪不避,任凭那隔夜的洗脚水淋在身上,全身湿透。唯独那宝贝鸡腿护在袖中逃过一劫。
姜浩言闪躲及时,没被波及。
泼辣妇人大概没想到那人会不躲,提着木盆愣在原地。
冷水加身,混着春天的微凉让丁甲乙一哆嗦,他却不当回事,鼻子凑到湿漉漉的衣袖上轻轻一闻,陶醉道:“香,真香,夫人这盆洗脚水真真让人回味无穷啊!”
看得身旁的帝皇连连摇头,好笑又好气。
泼辣妇人也没见过这般无耻的人,急忙退入房中,紧闭大门。
直到这时,丁甲乙才想起姜浩言的问题,爱怜的看着手中鸡腿道:“这就是我的命。”
发凉的鸡腿送入口中,邋遢书生回忆道:“无父无母,天生天养,当年要不是老头子,我可能活不到就今天。甲乙这条命就是鸡腿救的,它不是命什么才是?”
谁没有个不堪回首的往事?姜浩言不再追问,关切道:“天凉,先去换身衣服。”
丁甲乙摇摇头,浑身直冒白气,片刻之间,衣服回复干燥,一点水迹都没有。
早就知道书生不简单的姜浩言吃掉最后一颗糖葫芦,继续向前,目光盯着此行的目的地方向,疑问道:“你师傅来历下城到底要做什么?”
“那你得问老头子,他这辈子神出鬼没,从来都是他算天下人,还没人能算他。”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姜浩言转移话题道:“虎牢的事没有其他办法?”
丁甲乙漠然停步,连带着大齐帝皇也止步不前,静静等待着书生。
过的半晌,丁甲乙才道:“你想怎么给?”
一问答一问,姜浩言沉默,移步继续向前,不再出声。
历下城,城郊。
腰悬酒壶的中年人提着一瓶酒叩开柴扉。
过不多时,一个虎头虎脑的幼童引着中年人进入院内。
篱笆包裹的院落一口古井落在正中,井边立着一张石桌。
石桌正上方有老树垂阴,若是在夏日,定是个纳凉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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