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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盯着远处金碧辉煌的大殿,又转向身旁的谢燮,越过谢燮,看看周武陵和张盼,接着又看看另一边的屈狐仝,刘炎涛和袁肃,最后才拉着韩太聪的手,蹲下身摸摸徐飞将不会再睁开的眼睛。
“今日可能有来无回,你们怕不怕?”
韩太聪紧紧拉住徐子东道:“义父在,太聪不怕。”
谢燮没有出声,只是慢慢拔出朱雀,接着又有屈狐仝抽刀。
精铁交击,烧火棍熟悉的上膛声传来。
“早说徐家庄的事和姜浩言脱不了干系。”刘炎涛嘟嚷一句,默默取出长枪。
脚下一震,背上大剑飞起,空中旋转几圈之后稳稳落在手中,袁肃放声笑道:“终于明白屈狐仝干嘛死心塌地跟着你,原来你胆大包天,连皇城都敢闯。我这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大事,妻儿丧命,人间也没什么可留念的,今日陪你疯一次,这人间总还能知道袁肃的大名。”
人人表态,唯有周武陵不动声色,像是在思考什么。
动脑子的事周武陵在行,动手却是有他无他都一样,徐子东也不在意,缓缓起身,道:“多谢。”
城墙下,守卫军统领赶到现场,长刀指着居中的徐子东怒道:“来者何人,胆敢擅闯皇城,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这话没人在意,沉默的周武陵终于开口:“子东,一会儿王千阳和中原过来,咱们可拦不住。”
徐子东面无表情道:“王千阳和我老爹有点交情,我会请他拖住中原。”
周武陵闭口,知道多说无益,他怎么都没想到徐子东会以这种方式找姜浩言。
此事过后,不管谁对谁错,他们和姜浩言都算是撕破脸皮,再无缓和的可能,冲皇城,打的可是整个大齐的脸。
守卫军统领见几人不答话,也没有投降的意思,气不打一处来,这要是不把几人拿下,统领的帽子能不能保住不敢想,命能不能留住都是问题。
“外面打仗不敢去,求爷爷告奶奶才调到皇城守卫军中,还他娘的不得安生。”统领腹诽一句,一挥手喝道:“放箭,射死这帮驴日的。”
箭雨应声而出,小不二刀凌空而起,十丈刀芒劈下,所有羽箭都被拦住,没能近到徐子东一丈之内。
惊天的刀芒吓得守卫军人人变色,守卫军两腿直哆嗦,颤抖道:“快,快去通知禁卫军高手,让他们来帮忙。”
呆立的徐子东好像看不到羽箭,也看不到下面上千号人,冰冷的目光直射皇宫。
姜浩言,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心中一问,全身气劲往胸口汇聚,暴躁的气息很是恐怖,如山洪一般爆发出来:“姜浩言,你给我出来。”
这一吼,竟是有地动山摇的错觉。
下面的人多有站立不稳,摇摇晃晃中还有不少人摔倒。
地没动,城没动,树叶都没有动,动的只是人。
这一吼,历下城人人可闻,直到很多年后,人们都还记得,曾经有人在历下城直呼帝皇名讳。
麟德殿中,听到那震天的吼声,姜浩言收起染血的秋叶剑,提起四肢不见的姜城安笑道:“二叔,你不是想看徐子东怎么寻仇么?现在他来了,我这就带你去。”
手脚全无,姜城安自食其果,他想被削城人彘,他侄子果然没让他失望。
此刻他已经笑不出来,倒不是因为失去手脚,而是因为那个叫丁甲乙的说的几句话。
他觉得自己很失算,陈友谅很失算。
若是真如丁甲乙所设想的那样,这一次吃亏的应该是陈友谅。
不过这对他来说无所谓,反正姜浩言和陈友谅都是他的仇人,谁不好过,他都开心,只是内心深处更希望姜浩言被折磨致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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