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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除夕夜,我一个人孤零零守着偌大的房子过年,他难得回一趟家,却带着怒意对我冷言冷语,那晚,他十分罕见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没有碰过我。
但他辗转反侧,我以为他想外面的女人了,以为他为那个女人守身如玉。
现在想来,他定是被家仇折磨得痛不欲生,我爹爹杀了他的家人,他忍得多辛苦。
那时候,他不顾家仇,护我周全。
那时候,我不顾他在外荒唐的绯闻,从一而终跟了他一辈子。
互不离婚,又互相折磨。
重活一世,带着对他的愧疚,我再次选择了他。
他爱得不顾一切,我同样义无反顾。
以为双向奔赴的爱情,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总不会惨淡收场。
怎会发展成这种惨烈的地步。
我不该瞒着他么?我该是告诉他么?
可是说与不说,结局都已注定。
我重活这一遭,有什么意义呢。
我从昏迷中哭着醒来,那名元首大人长出一口气,温柔地擦去我的眼泪,怜惜地凑近我,“施小姐,不哭不哭,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哦,以后,我会保护好你。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他滑腻的手不停抚抹我脸上的泪水,用温热的毛巾擦拭我的身体,我麻木看着他微胖的脸,一刻都不想活。
他亲自喂我水,我不喝。
喂我饭吃,不吃。
无论怎么哄,我都不张嘴。
恍惚间,有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元首,宁乾洲昨日回平京了。”
元首大人用温热毛巾擦拭我额头,“什么由头。”
“沈家五小姐,沈静姝骑马逐球时,不小心摔下了马。”那人汇报,“宁乾洲接到消息当晚,就打道回平京了,副督军姜常卿留在这里。”
“其他人呢?”
“除宁乾洲外,各地军首领都守在这里。”那人低声,“元首未动,他们皆不敢动。”
元首老狐狸般满意的点头。
“哼。”元首大人不轻不重冷哼一声,“没想到宁乾洲还是个痴情种,为了一个女人几番不顾生死,看来,那个女人是他的死穴,可当软肋。”
“那个女人碰不得。”那人低声,“靳安抓了那个女人,宁乾洲差点炮轰岭南大本营。他把那女人看很紧,那女人是他的禁区,为了沈静姝,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听说靳安那小子也看上沈静姝了?”元首笑了声。
“有这个说法,他好像确实在跟宁乾洲抢沈静姝。”那人声音松弛几分,“靳安把沈静姝抓去岭南后,两人处成了兄弟,沈静姝似乎对靳安也挺青睐,还敢当着宁乾洲的面儿,给靳安打电话,约酒喝。”
元首淡笑一声,“靳安年纪小,年少轻狂,什么妞儿都想尝尝,内阁那些个官家小姐,没少跟他厮混的,据我所知,他女人不少。真真假假,也是看不清。”
“这小子狂是狂了些,别瞧他行事无章法,其实你仔细瞧瞧,他是个难得一见的明白人,比谁都清醒,我执政数十载,不会看错人。”元首问了句,“他人呢?”
“守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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