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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朱雪雁饮食毕,不一会儿,跑堂的去掌柜那取了钥匙,领她到了那间上房。
这里的上房房门都是木制的朱红的门。上面刻着精美的镂空人物故事图案。虽然各自的房型和摆设都完全不相同。但大致的都是小户人家那么大的面积。
在主间的两侧有两个小间。其中一个是储物间,供客人放携带的物品。朱雪雁叫跑堂的吩咐下去将她的马喂了,跑堂的便告退了。
朱雪雁将房门关好之后,便宽衣睡下了。
睡眠总是舒适和安宁的,尤其是在张舒服且暖和的圆床上。睡眠总出现梦和回忆,然后它们会触及人心中最痛苦和柔弱的地方。所以睡眠总是一个人破绽最多的时候,任何一个杀手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在睡眠中死去无疑是最好的死法,然而,没有多少人愿意死。
所以哪怕是在睡梦中,朱雪雁也不会放松警惕。
突然间,从窗外射出五支利箭,从不同的角度飞向床上的朱雪雁,似要将她一下子射穿。
朱雪雁的身子瞬间从床上移开,滚落在了地板上,五支箭一下子全部射空。
朱雪雁闪身躲在了木柱旁,她注意到门口似有人影闪动,便毫不客气的抬起腕下的袖箭筒,射出了一箭。
门口传来了一声惨叫。
门开了,莫名出现了三个男人,中间一人蹲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捂住了腹部。他两边的人站着,成守护他的阵型。
他们都带着黑色的面纱,将自己的容貌隐藏。容貌会泄露一个人太多的秘密。而秘密往往关系到一个人的生死。
有时,不需要知道秘密也可以杀人,杀人根本就是一门艺术,杀手都知道杀人这门艺术的秘密。
朱雪雁感觉到了三个人的目光,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他们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凶恶淫邪,仿佛饿狼要将猎物玩咬撕碎的眼神。
双方没有说话,就都又动了起来。不,不止是双方的人,还有双方的精神、思想和那些可怕的力量。都开始动了。
朱雪雁在跃起的瞬间用左拔出了一直藏在身上的短剑。目标正是蹲着的那人,他知道他已经没有行动能力了。对方右边的人挥刀挡住了这一刺,甚至差点击飞了他她手上的短剑。然则已跃起的他真正的杀招却在右手,对准的则是挡她短剑的人。
那人显然并未想到她的主攻目标会是自己。仓惶之下挥刀横削。朱雪雁此时已经贴近了对方。右手的箭筒已然对准了对方的眼睛,发动了机括。
利箭直射进了对方的眼睛,穿脑而出。
蹲在地上的人在这一瞬间忍痛转身欲逃。朱雪雁转手对他射了一箭,左边的那人却飞身扑上,一刀砍下,将袖箭击落。
这个人几乎是在靠本能战斗,因为在打斗中本能却往往比思考更好用。他又躲过朱雪雁近距离射来的一箭,挥刀向她的胸口砍去。
朱雪雁正准备在用短剑抵挡时给他一腿,可她感到对手突然的一顿,迟疑着是否有诈,要不要此刻将剑送进对手的胸口。这片刻的犹豫后,她听到有利剑破空的呼啸声袭来。
一截剑尖从对方的胸前透了出来。
在这电光火石间,朱雪雁射出了连珠三箭,一箭射向要逃跑的那人,两箭射向门外。
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过,一切归于沉寂。
“大师姐,是我,黑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知道是你。”朱雪雁冷冷的起身,说道,“外边的五个人都解决了?”
“剩下两个,刚才叫大师姐干掉了。”
门外闪进来了一个瘦小的汉子。
朱雪雁小心的拔出了尸体上的剑,丢给了来人。她飞快的用手中的短剑分别刺了地上的尸体一下,在确定了对方全都死了之后,才上前将尸体身上的袖箭都拔了出来。
这些箭都是用百炼精钢打造,制作不易,是以除非万不得已,她是不会丢弃它们的。
“黑子,这些人是什么来路?”朱雪雁问道。
“都是马匪。”黑子答道,“从山东那边儿过来的,一共有百十来号人,前一阵子碰上了官军和会友镖局的人,给打死了不少,剩下的有三十来个,一直在这边儿讨生活。”他指了指一个被朱雪雁射死的人,“这个便是他们的头儿,叫雷旋风。”
朱雪雁想起了来时碰到的马匪,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大师姐。叫官兵知道了死了这么多人,查到咱们头上,就有麻烦了。”黑子说道,“咱们换个地方吧,天亮了再奔京城。”
“胜子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朱雪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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