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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少尉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时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你的军衔!名字!”林义哲紧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道,“见了长官,不知道规矩么?”
日本少尉下意识的跳了起来,一个立正,昂起头来,碰到林义哲凌厉的目光,竟然哆嗦着举手向他行了一个西式的军礼,用还算大声的声音回答道:“我是日本陆军少尉松永正敏!”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司令官是谁?”林义哲喝问道。
松永正敏看着那双充满了杀气的眼睛,一颗心完全被恐惧攫紧,他脑中本能的想要抗拒,不去回答林义哲的话,但很快恐惧便占了上风,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促使他立刻的做了回答。
“大约5000人左右,我是随同赤松少将的第二批部队到达的,一共2000人……”松永正敏有意识的对日军的人数做了夸大。“我们的司令官是西乡从道中将……”
“你是随第二批部队来的?”林义哲象是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了什么,追问道,“就是说,还会有部队来,是吗?”
“是……”松永正敏顺着林义哲的问话的回答道,“还会有更多的部队到来……”
一旁的一位担任翻译的船政学堂实习生将松永正敏的话翻译给了贝锦泉等人听,贝锦泉等人全都脸上变色。
“你们的胃口还真是大啊……”林义哲冷笑了一声,“不怕死的,尽管来好了!”
正在这时,一位军官前来向林义哲报告:“禀大人。海上的俘虏已然捞救完毕,都在‘超武’号上。叶管带发来信号,说救起了日本水师提督官,问大人要不要审一审。”
“先不必了,回头再说。”林义哲转过头,望了望硝烟弥漫的海面,想起惨死的额绫,心中悲痛难禁,话语中透着哽咽。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他虽然取得了全歼日本舰队的胜利,但战斗现在并没有结束!
林义哲强忍心中的悲伤,定了定神,开始盘算起下一步的行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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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忠公集?复沈幼丹节帅》:“昨奉寄谕。并总署来函,知已崇晋头衔,专持节钺,长驾远驭,弥后患而伐敌谋,以公之风力才望,必能胜任愉快。仰慰宸廑。欣颂无量。洋人电报谓,日本兵已有四千人在台湾东南登陆,起造土垒、炮台,欲进兵腹地。谅非虚诳。而子和前辈,既无奏报,总署两接来函,视若淡漠。闻毛、董二尚书竟有‘彼自寻衅。番界势难禁止’之语。生番亦中国百姓,初难禁止。则后将占踞偪处,如俄之黑龙江,东界日之虾夷,骎骎马大肆蚕食。其若之何?日本自九年遣使来津求约,厥复岁辄一至,弟与周旋最久,其人外貌呴呴恭谨,性情狙诈深险,变幻百端,与西洋人迥异。会订条规内第一、第三条均系鄙见创例,原防其侵越属疆、干预政事起见。换约甫一年,乃先自乱其例。春间早有派柳原前光来华为驻京大臣之说,柳原年二十余,无书不读,狡狯异常。或因台湾之举。总署责言徘徊不决,闻其萨峒马岛兵力强横,撤藩怨望,藉词兴兵,另图占越,而朝臣不能制。抑有意嗾其东犯,皆未可知。彼果怀叵测之志,挟成算而来,恐非口舌之力所能禁也。”
“前日意格面称,闽中洋枪队太少,不足以敌彼陆军根驳,兵船不足以敌彼铁甲船。又华人驾驶轮船,素未见仗,亦虑战阵尚无把握。似系实情。与赫德所云,中国兵敌不住日本,总署函称设防,恐不足恃,皆在意计之内。惟彼既兴师登岸,其办法亦不外谕以情理、示以兵威二语。上元日来示,谓人只知御戎之要在水,不知至要仍在陆,最为中肯。粤东、江苏各轮船,似均未经大敌,只可巡查游弋,虚张声势,运载军需,仍赖陆军鎗炮得劲,如事不可已,应求良将劲兵以为助。日本人多用后门枪,华兵尚不知有此物,敝处虽有之,亦尚未及多操,良以为憾。”
“再,台地民气可用,康、干中历经助义杀贼,今岂无人?大纛一呼万应,略除重敛暴征,鼓舞以作其气,彼见不得逞志,或渐思撤退耳。黎召民在台颇有政声,夷情亦熟,能否檄调以为臂助?统希卓裁。附呈日本条约二部,以资辨论。原拨北洋之船,已令回闽,正当有事之际,想须留佐指挥。事定再商令北来。届时悉听尊示。弟无成见。鲲宇已否率舰至台?乞将筹办情形,随时由海舶赐示。”
《李文忠公集?函稿?致总署》“……顷接据出洋委员三品衔候补同知容宏自日本寄与天津洋务委员许钤身函,译呈钧览。所探日本发兵台湾情节,与各处新闻纸探报略同。至所称中国应派大员赴日本理论一节,该外务省既有阻止兵船赴台之说,而李仙得不肯,则至台后未必尽听该国号令。该国果欲将旧藩部兵发至远方安置,免在日本生事,亦未必肯实意调回。即派大员前往理论,彼众我寡,恐其无甚裨益。检阅日本国史,前明尝派员赴日,有时失和,拘留不遣,且恐兵端一开,或有意外之变,此时似不得不稍慎重。然俟此事平息,中国必须派大员往驻日本,庶可防患未萌。”
“……至前据上海英船探报,日本兵往琅峤登岸,已扎立土垒炮台。台湾道禀内亦略声叙,似已无人阻止。且在番境阻止,殊非易事。至所称应与驻京美使议,令李仙得等不得帮助日本。钧处前已提及,闻美使人颇暗弱,未必得劲。容宏请派员向华盛顿理论,津副领事毕德格亦有此议。可否由贵衙门公致美国国会大臣一函,配以洋文,寄交该委员容丞赍赴华盛顿,面为理论。计由津沪附轮船递至纽约,早迟难必,迨往说明已须三、四月以后。无论有无济事,但使驻京各使知我有理,可径达彼国都,或稍敛戢。是否有当,伏候卓裁。”
“又上海委员陈福勋禀称:柳原前光在沪尚有耽搁。闻已托驻京美使代觅房屋,柳原赍有国书,尚欲面递。夫谋我疆土、败我盟约,毁我舟船,杀我将士,而仍腼然驻京请觐,良可浩叹!”
《林文正公集?奏稿》:“……臣率船政水师蒸汽快船5艘。炮船4艘自福州马尾不久,将至澎湖,突遇大雾,为免船只触碰。加之该海域礁石密布,遂停航以待雾散,不意海雾重重,竞日不散。臣恐贻误行程。乃令诸舰强行,欲冒险冲出雾区。然行不多时。运煤船‘惠利’便误触礁石,臣虑战舰触礁,遂不得不重令停航,并抢救运煤船。三日后雾散,再行启航不久,遇侦报船‘飞鸿’,管带黄建勋告以澎湖水师前往琅峤一带阻倭兵上岸,而倭舰竟悍然开炮轰击,澎湖水师皆为旧式师船,不敌倭之铁甲大兵轮,遂至全灭,‘飞鸿’与之周旋搏击多时,以船小炮少,中弹多处,遂鼓轮撤回报信。臣得信后即率舰直驶琅峤,见倭兵已然登陆,海上有倭舰共5艘,内有铁甲大兵轮一艘,为其旗舰,余为蒸汽大炮船一艘,蒸汽小炮船两艘,蒸汽明轮炮船一艘,见我水师前来,即行上前开炮,未见有旗语问答。臣乃率诸舰上前迎敌,彼截冲我船,然速力不足,为我船所绕行,以舷炮反复轰击。……幸赖皇天佑护,将士用命,苦战多时,尽行轰毁倭舰,然此亦不足雪死士之冤仇,泄臣民之公愤……”
《李文忠公集?复林鲲宇抚军》:“顷由信船送来手示,并咨钞疏稿,敬审。筹略深远,成竹在胸,大都言人所不敢言,发人所未及发,钦服莫名。前和帅缄商,以购置铁船、水雷及诸御敌之具,约须千万,请总署会商敝处奏办。鄙意未敢遽行者,朝贵一闻拨款,则缩项结舌,而莫之敢应。即有一应,农部、疆吏空文支吾,于事何济!是以曾文正剿粤贼、鸿章剿捻匪;兴师十万,皆自筹饷。但求朝廷不掣肘为幸。何曾预请巨款耶?今事未可知。相忍为国,更无应者。私计只有借洋债一说,幸卓见之适符。左公借款,向系若何利息?闻英国自借,不过三厘,印度五厘,日本借英商有七、八厘者。中国恐不相上下也。台端若久任台湾,倭贼当早能擒治,琅峤当略有布置,不致临敌时如此事棘。倭兵大队已然登陆,虽歼其水师五舰,不知能收补牢之效否?铁甲、水雷皆水路御敌之具,现已无甚裨益。惟大发陆队,乃可临敌。现已令唐定奎部乘招商局轮船前往,恐仍缓不及事耳。”
“唐部共计十三营,六千五百余人,皆淮部老勇,仆已命其至台后,听候调遣,不知可敷用否?已命周盛传部十九营整备,若倭焰愈炽,当继发以应。”
“闻洋使言,总署毛董二尚书曾与柳原前光约法三章,欲尽戮卑南牡丹社之凶首,以其克期能办,是以虚应之。毛董之言,误国甚矣!廷旨拊循番族,俾为我用,其言竟助日为虐,以至激成铤险,百死难赎其罪。而今兵衅仍开。据容宏东洋探信,谓其外务省曾有阻止兵船赴台之说,而李仙得不肯,先已开行,或者意在骑墙,可藉此为缓兵之计。大旆到台后,定可侦得实情。乞饬幕府随时钞示一、二,以释悬系。万年清、济安、永保三船,先后回闽,沪局操江船昨亦驶归修整,津门现仅镇海一船。台防奏报,由轮舶径递天津,洵为便速,可在此坐候批旨驶回(津京往返约四日)。至此外寄谕及总署要函,有船则径递台。否则,专弁搭洋船至沪,交沪厂及招商局至闽厂转递,或不甚迟。并乞核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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