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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父女二人的马车都已经出了宫,回到了宁王府跟使馆,但实际上两人却一直留在殿中。
外面自有人驻守,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而一夜过去,灵泉生效,等到窗外的风雪一停,鸟雀鸣叫的声音再次响起之时,躺在床上的帝王睁开眼睛,动了动手指,如同往常那样想支撑着自己坐起来。
这一次他身体轻盈,竟是成功自己坐了起来。
“这是……”
成元帝一出声就停了下来,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脖子。
先前他什么都说不了,可是现在的声音又回来了,身上除了有些污浊,味道令人不适以外,身体畅快竟超过了倒下之前。
“陛下。”
他一有动静,在外间的宁王跟宝意就一起过来了,父女二人在外殿一夜未睡,但精神都还十分好。
一进来见到成元帝已经从床上下来,在床边试着活动手脚,已经恢复如初父女二人脸上都露出了放心的神色。
“阿衡!”成元帝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对着宁王说道,“朕好了!”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忍不住在原地蹦跳了两下。
没有经受过那种人还活着,却被禁锢在一个腐朽的躯体里,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的感觉,就不知道能跑能跳能说话是多么好的事。
“恭喜陛下。”
父女二人一起向成元帝行礼。
见到他们父女二人的动作,成元帝快步走过来:“快免礼。”
他原本想要亲手扶起他们,却想起自己身上的污垢,又放下了手,说道,“宝意的药果然是灵药。”
昨日他喝了灵泉睡去,但之前发生的事他依然记得,宝意虽然大变了样,但却依然还是从前那个好孩子。
昨天他有千言万语想问,但是苦于不能说话,只能憋在心里。
眼下能开口了,自然是想要一问究竟,更想要把自己好转的事情告知皇后跟贵妃,告知朝堂跟天下。
可是宁王却说道:“陛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看向殿门的方向,很快就要到成元帝醒的时候了,换班的宫人会进来,皇后也会来,至于成元帝好起来的事情,现在还不能让外人知道。
成元帝心中的欢喜冷却了下来,他听着宁王的话,听到萧琮可能会对身在边境的亲弟弟下手的时候,脸色就变得更是难看。
宝意知道,听到自己一病倒,儿子就为了这个位置要去迫害手足,成元帝会十分难受,于是说道:“臣女也希望这些消息是假的,希望三皇子不会这么做。”
成元帝在短暂沉默后却摇了摇头:“不,你爹说得对。”
他自己的枕边人跟儿子是什么性格,他最清楚,他们会这么做一点也不奇怪,现在他好起来的消息,确实还不能让人知道。
与宁王一合计,成元帝就直接写下了册封太子的圣旨,还给了宝意一块调动大内禁军的令牌作为信物,让她带到边境去。
萧璟看着手上的令牌,听她说完一切,才抬起头来,对着帐中将领说道:“令牌是真的。”
有几名老将对视一眼,也上前来看过了令牌,心中一定,对着其他人点了点头:“是真的。”
他们几个出自不同的阵营,若他们都同时确认了这块令牌是真的,那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中年儒将神色彻底的委顿下来,算到底,贵妃跟侯爷还是棋差一着。
朝中始终有人防着他们,宁王之女更是其中的异数,只怕除了这帐篷中众人,谁都猜不到她的真实身份。
“来人。”萧璟最终说道,“把他带下去,单独关押。”
虽然是奉了于贵妃的命来这样算计自己的,这到底是有着汗马功劳的将军,在眼下这个时候斩了他,只会使得军心浮动。
而如今真相大白,最后悬而未定的却是宝意。
萧璟看着她,不知她是希望众人为她保密,还是就此公诸于众。
“请诸位将我的身份保守在这个帐篷里。”打完她来到边境的第一场仗,宝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面还有一场更严峻的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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