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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智率军往北,北上之后才会往西。一路沿喀罗川飞奔。
党项人多日围困新城,却是不再如头前那般强攻,而是多夜半袭扰。
今日却又开始点兵聚集,已然是准备再强攻一次的态势。
刘正彦随着父亲刘法再上城头,开始远观党项战阵。
刘法左右看了看,虽然看得党项阵前出现了一些军械,却是也不在意,便也就不多作其他安排。党项的攻城器械,刘法在平夏时候,见得太多太多,面前这些自然不放在眼中。
刘正彦在后面也看得一会,言传身教不过如此,西北军将子弟多是这般,自小随着长辈上阵,多听多学多见识,才有一代一代的传承。
刘正彦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手招来亲兵,耳语几句。
几个亲兵下的城头,不得多久提上来一个人。
刘法回头一看,却是认识,开口问道:“怎么把这灵州知府给绑上来了?”
“父亲,这厮已经不是灵州知府了,是灵州团练副使……哦……不对不对……这厮应该是御史台下的五品主事了。”刘正彦答道。
刘法又问:“都是京官了,怎么还进了城来?”
刘正彦本想私下再说此事,听得父亲又追问,只得上前两步,附耳轻声说道:“父亲,郑相公临走之时交代,说要让这厮死在此处,不得教其回了东京。”
刘法闻言,便是也低声问得一句:“郑智为何要杀这么一个京官?”
“父亲,此人身为灵州知府,明知灵州要开战,却是在东京一直不回。被贬成灵州团练副使押解回来了。不知怎么又运作成了御史台下的官员,郑相公要杀他,只因坚壁清野之事,乃这厮奏到东京去的。郑相公为种相公,如何还能容得了这厮。”刘正彦解释一番,便是他也想让许仕达死在这里,有些事情实在太过气愤。
刘法闻言,眉头一皱,转身看得许仕达几眼,开口说道:“为许相公松绑。”
便是刘法都称呼许仕达为相公,显然心中鄙视,话语也是讽刺。对于刘法这种见多识广的老人家而言,不用说也能猜到这许仕达为何能调回东京,必然是把种师道踩在脚下往上爬。
许仕达松了绳绑,去了口中布团,麻木的身体往地上一摊,却是连忙开口道:“刘相公,下官本应在东京上任,受人挟持至此,还请相公快快派人送下官出城回京。下官感激不尽,衔草结环以报相公大恩大德。”
刘法点了点头道:“许相公不走运道啊,东京诰命文书到了,奈何许相公被党项人围困孤城,不得上任。此时突围已然无望,不若就请许相公在城头坚守几日,待得党项退兵,再风光回京面圣。”
刘正彦闻言,面色一笑,忙道:“来人,给许相公拿些兵刃来,许相公最是英勇,此番多杀些敌人,回了东京也好再受封赏。”
旁边一个军汉直接从地上捡起一柄党项人的兵器,往许仕达面前扔去。
许仕达已然哭丧了脸,在许仕达心中,刘法显然不比郑智,刘法比郑智地位不知高出了多少。见得刘法要让自己上阵杀敌,许仕达已然瑟瑟发抖,连忙说道:“刘相公饶命啊,下官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上阵杀敌,还请相公放下官回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刘法正欲转身下城,听得许仕达话语,也不回头,只道:“拿个吊篮来,让许相公出城回京。”
说完刘法已然走到阶梯处,扶着墙壁慢慢下城。
许仕达连滚带爬便要去追刘法,还想再说几句求饶话语,此时许仕达心中已然明了,唯有求饶。
刘正彦哪里能让许仕达过去,抬腿就踹。把许仕达踹翻几步远,开口呵斥道:“你是想用吊篮出城,还是在城头御敌?”
许仕达哪里还看不见城外聚集的无数党项士卒,立马答道:“下官不出城,就在城中即可,还请小刘相公放下官到城下躲避一下。”
左右军将闻言,个个皱起了眉头。便是这句躲避一下,已然触了众怒。
刘正彦哪里管得这么多,紧了紧自己的甲胄,开口答道:“把兵刃捡起来,站到头排去,老子都在城头上,你下去作甚。”
许仕达闻言,立马瘫软在地,便是双腿之间,似乎都有液体而出。
几个军将早已看不过眼,上前便把许仕达抬着放在了垛口面前,还把一柄兵刃塞到他手中。
此时鼓声大作,党项人已然开始进攻。
不得片刻,箭雨袭来。瘫软的许仕达随着刘正彦躲在垛口之后哪里敢起。
待得党项开始攻城,刘正彦一把把许仕达拽了起来,党项箭雨还在不断往上攒射,没有甲胄的许仕达已然身中数箭,已被刘正彦扔在一旁。
刘正彦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拿起弓弩不断往城下回击。大概心中只想,郑相公交代的事情已妥,或者是这厮该死。
西夏凉州西南二百里,祁连山脉东北。此处西南有雪山,往北有草原,往西是沙漠戈壁,其中也有绿洲,西边的绿洲便是西夏甘肃军司,也称甘州,甘州便是后世张掖。
一个斥候回报:“相公,头前二十里有党项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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