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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易弦所料,察普一家没准备好过冬,还遭了雪灾。
家中的猪圈被雪压塌了,小猪崽子和一头大猪都压死了,只剩下一头阉割过的公猪,他们家种的第二茬土豆还没收,全都冻坏了。
祸不单行。为了把埋在雪里的小猪崽子们挖出来,两个蠢儿子在猪圈边升了两个火堆,想把冻硬的雪融化了,可是却没想到雪水会流进地窖里。
猪崽子挖出来之后,又过了几天,他们才发现家中地窖进了水,别说早先收起的粮食,就用猪肉换回来的粮食也没保存好,几乎全都发霉了。
具体怎么发霉的当然没脸告诉别人,简直太丢人了。
何田瞧他们这副倒霉相,再想到当初他们怎么欺负自己的,就不禁幸灾乐祸地想,就你们家那卫生标准,地窖里说不定还放着十年前的食物呢,今年才发霉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易弦倒是看上去比她厚道得多,一听人家倒了大霉,非常沉痛地表示同情,但是,他一个字也不提借粮食的事。
察普老爹等了半天,竹杯里的水都喝干了,这俩人一点表示都没,他就开始追忆当年何田爷爷还在时两家是多么要好,有一年,他家也是时运不济,冬季缺粮,何田爷爷立即给他们送了一大袋小米,两串熏肉,还带他凿冰捕鱼。
这种小伎俩在易弦眼里哪里够看,当即也怀念起何田爷爷奶奶,又说起自己和何田,“我们两个年轻,没有老人家老道,今年下第一场大雪时也是很发愁呢。”末了,他再补一句,“幸好我们俩攒够了粮食。”
说着,他握着何田的手,笑吟吟看着她,“就这样,我媳妇还很节省呢,前几天我要用糯米饭做酒酿,她还抱怨我呢,每天早上煮上一碗酒酿再打个新鲜鸭蛋,热腾腾地喝下去又暖和又养人。”
察普一家听到这话肚子里都要咕噜噜叫了,什么甜酒酿,一听就是好吃的!竟然还有新鲜鸭蛋!
察普两兄弟心里那嫉妒羡慕就不用说了,他俩进屋以后就被易弦冷冷扫了一眼,吓得不敢抬头,可是想起刚才何田开门时的样子,比原先还要娇艳,肌肤胜雪,两颊粉粉的,像是嫩的能掐出水。那过的日子,肯定是很滋润了!可不,人家还有新鲜鸭蛋呢。
察普老爹只好不要老脸了,提出了要借粮过冬的事。
易弦先装作为难,“唉,就算攒够了粮食,我们家只有两个劳力,又能攒多少呢?”您家可是有三个劳力啊。
察普老爹苦求,易弦只好为难着看看“他媳妇”,最后商量一番,同意借给察普家一些粮食,再教他们凿冰拉网捕鱼。
不过,借了粮食,却不要他们还,只要他们今年夏天抽出时间来帮着干活儿。
还有,粮食不能一次全给他们。
何田跟易弦是一个口吻,“毕竟我们的粮食也不多呀。只能我们俩紧巴点,凑出来一些借给你们,要是一下全给你们了,万一有点什么意外,我们没粮食了,到时候你们又去找谁借呢?”
易弦当即拍“他媳妇儿”马屁,“你想的真周到,这叫分期借款。”
眼看家里的存粮都要见底了,不管何田他们提出什么交换要求,察普一家当然是都答应的。
何田学着易弦的口气“作难”了一会儿,说,“也不能让大叔你们空手回去,我们也没带太多粮食来,只能匀出半袋土豆干两条熏鱼,大叔要是不嫌弃,先拿着吧。等我们回了家,你再来我们家取粮吧。”
察普老爹千恩万谢。
告辞时,察普哥指指放在盆里扒了皮的松鼠,“这个……你们还要么?”
何田心想,这家人可是饿狠了,恐怕发霉的不止是食物。搞不好他们家□□也是放在地窖的,也都给淹了。
出了门,察普老爹就往大儿子脑袋上敲一记,“蠢货!为什么要这个!”他恨铁不成钢地拽那只扒了皮的松鼠,“那两个人鬼精鬼精的,这下肯定猜到咱家地窖进水了,□□都失效了,只能下套子打猎!”
察普弟咕哝,“爸你都说了,咱就剩那一盒弹药了,可不就是只能下套子打猎了,还打我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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