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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胜见女儿答应得很勉强,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女儿在嫁给刘璟后,一直很抵触和陶家接触,几次来陶家都是为了探望祖父,在祖父去世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陶家,就生怕陶家借用她的身份去胡作非。
陶胜也能理解女儿,毕竟陶家在一步步成为巨商的过程中,是做过不少不光彩之事,但自从陶家开始从商场转向官场后,已经很注意保护自己名声了,但这一点女儿似乎并不理解,倒是刘璟很关心陶家,不断地创造机会让陶家转型,比如让陶家成为军商,借助陶家在各地的产业搜集情报,提升陶政等等。
陶胜很感激刘璟对陶家的关怀,但也为女儿和陶家的隔阂而感到难过,他缓缓道:“湛儿,首先你要明白一点,陶家已经没有自己的生意了,我们从前所有的生意都让出去了,包括船运,也不再承接民用货物的运输,我们只运铁矿、粮食、火油和石炭,这都是军方和官方的物资,至于买卖货物,也都是军品,我们现在是军商,或许你不知道,就连陶家在各地的酒馆、旅舍,都同时在为汉军收集情报,所以说,我们已经不是纯粹的商人。”
陶湛苦笑一声,“从我本意而言,我倒希望陶家离官场政治越远越好,宁愿做个纯粹的商人。”
“可是你得面对现实,你是汉王妃,汉王妃的娘家是一个小商人,你儿子的外公是个小掌柜,你觉得你们还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吗?”
陶湛良久没有说话,她想起了当年祖父不肯答应她嫁给刘璟,现在看来,当年祖父确实有远见,但很多事情她已身不由己了,尤其涉及到自己的儿女,那是陶湛最大的弱点。
陶湛低低叹了口气,“那父亲来找我做什么呢?想说什么?”
“我就明说了吧!陶家不需要你给予特别的关照,只是希望陶家在上升的途中,你不要掣肘,不要阻拦汉王对陶家的提升,你可以不闻不问。”
“可是我现在就不闻不问。”
“现在虽然是,但不代表以后,湛儿,假如有一天你兄长会升为相国,你会阻拦吗?”
陶湛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假如兄长担任相国是王朝和人民的不幸,我想我一定会反对,当然,如果他确有能力,清廉而名声卓著,我也会很高兴,请父亲理解我的苦心,陶家如果因为我而得到了不该得到的东西,那对家族不是好处,甚至是灾难,父亲还记得大将军何进的下场吗?”
陶胜无奈,只得叹口气道:“好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谈,我是因为你兄长升为京兆太守,心中太激动,所以来找你,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我的外孙和外甥女都还好吧!”
陶湛笑道:“他们都很好,我把他们叫来见见外公。”
说完,她正要吩咐侍女,陶胜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下次吧!我今天还有重要事情,我下次再来看望他们。”
陶胜站起身笑道:“那我就告辞!”
陶湛一直把父亲送出外院,望着父亲急匆匆的背影,她不由低低叹息一声,又想起了祖父临终前最后一次对她的叮嘱。
‘陶家资历太浅,切不可位卑而居高位,那是取祸之道,须厚积薄发,待两代后,家世根基已深,再慢慢向上走不迟,我就担心你父亲急于求成,重蹈当年何进之悲剧,你是明白人,要多多劝阻父亲,劝阻陶家,切记!切记!’
这一刻,陶湛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要阻止兄长升为相国。
........
汉中武都郡,近五万精锐大军已集结多日,一早,王平带着半路所救的陶进和姜冏来到了汉军大营,此时在中军大帐内,刘璟正和军师法正、庞统,以及大将马超商量这次西征的具体方案。
马超对陇西情况了解很深,便首先笑道:“虽然俗话说北羌南氐,其实也不完全是那样,主要是因为羌人王帐在张掖,而氐人王帐在陇西,可实际上陇西一带胡人混杂,羌、氐、吐谷浑、匈奴等等胡人都有居住,其中以氐人最多,其中氐人又分两支,一支是枹罕氐人,首领名叫宋建,却是一个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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