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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感谢你,给我这个生命。”手帕自止戈左侧的头发上向下擦着,直擦到断发处,我依旧没有停,继续向下擦去,手帕所过之处,断了的发重新的长了回来,干干净净的。
止戈一直没有开口,就那么看着我,听着我说话,只是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脸色越来越白。
他的眼睛渐渐的红了起来,他的身体开始向下塌去,缓慢的。
将手中的手帕扔掉后,又自怀中取出了一件新的衣裳,纯白的颜色,没有任何花纹,摸上去柔柔软软的。
“大漠里的红日很是好看,但我觉得最好看的是那风沙,虽然打在身上有些疼。”我说着将新的衣裳放到了一旁,然后伸出左手从止戈的腋下穿过,帮他支撑着欲倒的身体。
“我也觉得大漠最美的是那风沙。”止戈气若游丝的说道。
我解开他残破的衣裳,一件件的给脱了下去,他没有躲,任由着我的动作。
我的手自上向下隔着空的滑过,妖力闪现,待妖力收了的时候,他身上的血迹伤口已经不见。
但血迹不见是真,伤口不见是假,那是幻象,他的伤我治不好,救不了。
“你可在不夜河畔捞过星河?”止戈开口问道,努力的将身子直起了些,好让我为他将衣裳穿上。
“没有,未曾听过不夜河畔。”我说着将手从他的后背绕过,将衣裳给扯了过来,往他的右手上套去。
止戈笑了笑,”老一辈的地方也跟着老一辈老了,呵~“
说着话,我已是将衣带给系了上,又将衣裳给抚了抚平,开口问道,“可喜欢?”
“喜欢,不喜欢也穿上了。”止戈瞧着身上素白色的衣裳,笑着道。
我看着他青白了的脸,将他又往我身上靠了靠,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好轻。
“你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我名止戈,寓意是没有干戈,可偏偏我这一生都是战争杀伐,这干戈就从来没有停过。”止戈说着,头从我的肩膀上一点点的向下滑去。
我眨了眨眼睛,将右腿支了起来,之后又将右手搭在了上面。
止戈则继续说了下去,“到最后,只剩下一手血腥的我,沾了一身的血腥,这白衣太干净,我配不上。“
止戈说着头已是彻底的从我的肩膀上滑了下来,枕到了我先前搭着的右臂上。
长发垂到了我的腿上,一丝一缕的盘着,我将另一只手抬了起来,拇指与食指一撮,手中已是多了一小截梨花枝。
“最血腥,最干净,才是最相配。”我开口说道,换来止戈微不可闻的笑声。
我则伸手将那小截梨花枝插进他的发中,挑起一缕后,开始绕了起来。
黑发盘绕过花枝,花枝则渐渐向上,最后插进了其余的发中,固定了住。
“是给我的陪葬吗?”止戈说着,伸手向头上的梨花枝摸去。
“我是在你的身上开出的花。”我缓缓说道。
止戈的手最终落在了梨花枝上,还未等抚摸,便垂了下去,这场梦也到了醒来的时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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