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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字完毕,陈光奕收起协议书:“我今天就搬出去,以后就不会回来了。你……保重。”
“不,我搬走。我是不会住在这里的,老公都不在了,我还要留在这被人笑话吗?”
我像是触电般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不等陈光奕做出反应,率先冲回卧室收拾衣物。
拖出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和眼泪统统塞进去,然后又到洗漱间将洗漱用品也扫进去。
太过心急了,漱口杯跌落到地砖上摔成几瓣。
想都没想用手去捡,尖锐的碎片马上就把手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立刻涌出来,后来竟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个不停。
痴痴的盯着伤口看,怎么这么好看呢?
红的耀眼,像是新娘子的红嫁衣。
可是……
我还没有穿过红嫁衣就离婚了,这会是我一生的遗憾。
把手按在衣服上,让鲜血给它染红吧?没能穿着红嫁衣嫁进来,那我穿着红衣服出去总行吧?
总得有头有尾,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晕血,从小到大都晕。
但是这一刻鲜血不再让我害怕,相反我还有些渴望。
渴望它流的更多,更快,尽快渲染出一身鲜红的嫁衣。这将是我最美的一身,用生命编织的衣裳。
但是……
怎么流的速度缓慢了?
该死,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
蹲下身拿起最大的碎片再划一下,鲜血再次流下来,小心的把它们都滴在衣服上。
我吝啬的不想掉在地上一滴……
渐渐的我觉得身体都变的轻盈,仿若随时都能飞起来的感觉。眼前出现一身美丽的衣裳,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我想伸手抓住它,但胳膊却沉重的抬不起来。
我急的想对衣服飞过去,身后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晓馨,你这是干什么啊?”
声音就在身后,我却觉得很遥远。意识渐渐的涣散,终于抓住那件衣服了。
我软软的倒在陈光奕怀里,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只是这次并没有晕过去,而是装晕。
他好像有点惊慌,大声吼了我两句:“晓馨,老婆。”
后面俩个字喊出来,心瞬间就漏跳了一拍。差点我就睁眼睛了,多亏了失血有点多,眼皮发沉,好悬没露馅。
还好我最后还是忍住了,而陈光奕大概因为慌张吧?也没发现。
喊了我两声就高声叫佣人拿医药箱上来,然后就听见房间里七嘴八舌的说话声和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我的手很快被包扎上了,是阿奕替我包上的。
大手还是以前那样的宽厚,却是冰凉了不少。
包好后又让佣人打电话给医生和我父母。
吩咐完这才让佣人都下去,房间里只留下我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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