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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部局级大佬来聚餐坐坐,也许是部门性质不同,完全没有其他部委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宴会标准,居然就是在这个灰扑扑的宿舍区院子一角的食堂包间,当然菜品还是很不错的。
装修也不错,藏在家属区的深宅大院里面,也许是为了营造出较好的生活环境,带着标准中式古典装修的餐厅包间里,巴克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跟其他人见面。
眼镜是匡伟带给他的,也许是习惯使然,反正来的人,大多都戴帽戴眼镜,对巴克略微遮掩的模样也不奇怪,只是对他的光头,有几个人好奇的问是不是日本那边搞的,听说是这边测谎仪运作时候的程序,哄笑。
其实气氛还不错,起码给巴克都有一种找到同类人的感觉,部里来了个常务办公室主任,十来个局的头头有五六个都到了,其实大多都住在大院里的,感觉懒得做饭来蹭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闭口不谈自己的工作,只是喝酒聊往事,坚决不说现如今的事情,无论国内还是国外。
向``婉母女俩都没来,聂亦筠带女儿去出席她同事朋友组织的联欢会,叫巴克待会儿这边别喝多了,还要去那边串场,以向婉的未婚夫身份出席。
老白这才正式表述自己是负责国际情报局的二局副局长,给巴克带来一本证件,不是他的什么无限杀人证又或者高级特工证,而是巴克跟向婉的结婚证!
人家根本就不经过什么民政局,直接就办理了,你不是说夫妻么,这就是了,有了这层夫妻关系之后,再说安全部门的事情,似乎就不用乱七八糟做政审了,当然巴克明白这不过是说着好听,暗地里肯定还是要查个一清二白的,只是他已经被这些部门查过不止一次了吧。
没让这些起哄的老油条失望,巴克笑嘻嘻的展示了结婚证,对上面的红底双人照怎么来的都不关心,然后就挨个儿喝一杯白酒,啊……这似乎才更让所有人把他当成自己人。
俄罗斯大汉们用伏特加把巴克磨练出来的酒量,让巴克一杯接一杯的喝,连几个之前不太说话,以有事在身不多喝的老家伙都忍不住参与进来,希望把他灌醉,那四名被巴克误打误撞救下的小特工更是抓住机会,既想难得在领导面前表现,又想感谢他,所以就热情的跟他一起抵抗老前辈,气氛相当之好。
唯有白连军带过来的阿怒不合群,背着包袱抱着小狗蹲在餐厅边上,慢吞吞吃完自己的就用塑料袋装服务员准备倒掉的佳肴,有人问他,他就示意指巴克,睡觉前喜欢吃点东西。
巴克回国以后第一回喝得有点高。
但所有人都不至于失态,自制力是这个行业基本标准,在好几名年纪较大的家伙在跟巴克齐声高唱俄语歌曲以后,才意犹未尽的散场。
神秘的安全部门,在生活中没什么特别,这就是巴克一直以来的感受,国内也这样。
匡伟喝得高兴,他是东北人,钻进安排给巴克的桑塔纳里:“只有回到这里,才敢肆无忌惮的喝酒,其他任何地方都是紧绷着的,头痛。”
巴克伸头观察一下这位过江龙:“有耳鸣吧?”
匡伟还屏息凝神的琢磨一下:“好像是,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嗡嗡嗡的。”
巴克搓搓手,搓热了顺着他的耳廓捏下去:“记着这个顺序,每天做二十次,还是有化解脑部神经紧张的功效。”
匡伟才醒起:“对嘛……你还是个军医!我听说了,小婉这次要不是你去营救,就算被抓住,也九死一生了。”
巴克没得意:“并发症,就是个运气问题。”
匡伟点点头,不再说公事:“小婉的母亲叫聂亦筠,跟老向也是组织上安排的,老向牺牲以后,本来也有介绍其他同志的,但一来尊重老向,二来她也没那个意思,所以就一直寡居,自己把小婉拉扯大,可能有些强硬,你要多软化,对不对……”
巴克就当情报一样收听了。
有个笑话,在京城随便丢块砖,都会砸中个官员,不管怎么说,作为全国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这里主管全国各地的官员汇集起来的确比例高很多,等巴克和匡伟抵达这边的餐厅时候,高朋满座几乎全都是官员,而且都是女的。
匡伟没进去,给巴克随口介绍了几句情况就蜷在车上打盹,说起来他都亿万富翁了,在这么个不起眼的桑塔纳上等巴克两口子待会儿一起去机场,还真不讲究。
阿怒看巴克的眼色,叫他留下,就抱着小怒坐在车上了,加上沉默的驾驶员,三个人居然都可以一言不发。
如果给巴克选,他可能也宁愿面对的是一片沉默,因为从走进餐厅开始,迎接巴克的话语如潮,各种人物职务,介绍得五花八门,不光是市里,国家部委还有地方上的……看来聂亦筠虽然没什么复杂背景,却因为久居官场,用另外一种特别的方式营造出自己的圈子,纵然是绷着脸,也给巴克挨个介绍了各种阿姨,巴克小人之心的猜测丈母娘是在给自己下马威,用各种各样的官职来吓唬自己。
能听得出,聂亦筠在这个圈子里面没有安全部门的背景,向婉也是以某个对外普通单位的身份出现,不知道她的相貌已经在日本曝光,这些人是怎么看待的,所以介绍巴克的身份更是最普通的渝庆一个设计事务所小商人,连聂亦筠可能都觉得这个身份说不出口,又对他这种执意要离开首都去偏远小地方的态度很恼火,介绍得也比较敷衍,于是环顾一圈,在看猴儿似的围观人群中没找看到向婉,巴克还是尽量礼貌:“小婉呢?”
聂亦筠指指楼上:“孩子们都在楼上,有些也是小婉的发小朋友,你也去见见吧。”好几个站在巴克丈母娘周围的帮腔还煽风点火:“我们可是很想让小婉当儿媳妇的,这门当户对从小就说好的事情却变了卦……孩子们也很不服气。”不加掩饰的情绪流露得很清晰。
巴克最烦这些乱七八糟的所谓阶层之间的优越感,点头笑笑就上楼去。
还是早点回家去比较自在。
巴克觉得自己这种心态,怎么跟孙猴子回花果山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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