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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不知道是在责怪彩彩瞒着他去鄂山,还是责怪彩彩故意避开他,反正心里乱成了团。
而落落不由自主的走向了后院时常与白小彩乘凉休憩的清凉院。
那里此时一片黑暗,远远站着的掌灯下人也不敢上前,直觉的今日的王爷不同往日的王爷,此时王爷仿佛从地狱中走出来般,令人心生恐惧。
而落落也并没有让掌灯下人为他掌灯,而是摸黑走向藤蔓摇椅,眸光幽深的看向夜间更显得乌黑的藤椅。
虽然藤椅为绿叶棕藤,但是却被月色照的黑幽,暗下亮。
落落抬手摸上藤椅,触手的一片湿重的晚露,冰冷的气息环绕与指间。心里更是凉透了低,深吸一口气,想要抚平,但是想到白小彩刻意隐瞒的话语,心里就觉得浮躁不已。很想抓住白小彩问她到底去鄂山囚禁了谁?
但是自己却不允许这样质问她,她也不喜欢他这样质问,不是吗?
心里无论如何抚平都忘不掉彩彩刚刚问他的那句‘是否信任’,心底虽然排斥这样的问话,但他还是忍不住回答了。
他不知道白小彩到底在顾及些什么,如今连他也要瞒着。
微微闭眼吐出一口气,心下努力抚平那丝恼怒!
正在此时落落忽然察觉到后面一阵暗流波动,带着陌生的气息一点点逼近。心里本就浮躁不已,此时更是气躁。
两手也暗下缓缓攥紧,转过身便眯眼看向暗处的那一缕不寻常金光。
待看清是何人时,心下也大惊,悟虚方丈何时入府的?
悟虚方丈从一颗硕大的树下徐徐走出,树下的暗沉黑影却挡不住从他身上散出来的莹莹佛光,一身百衲衣袈裟,在树荫下更是闪烁。
落落见清楚人后,双手也渐渐松开,眉头却越蹙越深,疑惑的看向悟虚方丈。
悟虚方丈走出树荫投射的暗影下,站在一片月光之下,全身更是如佛光环绕,仿佛有一股浓厚的雾气环绕在周身。
微显苍老的面孔一直盯着落落,见落落投来疑惑的眸光,对着落落轻轻点点头,算是见礼,又缓缓说道:“公子被红尘牵绊,这是公子的情劫。公子既然明白自己的心意,为何一直揪着不放开?世间万物皆有自己生存的道理,公子何苦要追根究底?”
落落微愣,想着悟虚方丈本是灵山寺的得道高僧,自己也只是前几年有幸在灵山寺小住之时见过几面,听过几场悟虚方丈讲的佛经。此时悟虚方丈不是应该住在灵山寺吗?怎么悟虚方丈此时却出现自己的府上?难道是因为彩彩今日的行为?
想到这里,落落顿时对悟虚方丈有点警惕的说道:“悟虚方丈所言极是,只是悟虚方丈并不明白本王需要什么,就这样对本王论佛经,实在是让本王忍不住怀疑悟虚方丈还有其他的目的。”
“公子不必防着老衲,老衲今日前来只为了点化公子。公子情劫颇深,不是一夕功夫便可化解。若公子心中不明,神灵来帮公子渡劫,也是无法的。”悟虚方丈声音虽然显苍老,说话却苍劲有力。
落落眯眼,想着话中的意思。情劫?悟虚方丈是为了点化他的情劫?若真的是,那便是和彩彩有瓜葛了。毕竟他早已心下立下誓言,此生非彩彩不娶。若是悟虚方丈知道彩彩是一妖人,定不会促成这段姻缘。随之也缓缓说道:“悟虚方丈是灵山寺的得道高僧,定不会无缘无故来此处点化本王。若悟虚方丈看明白了什么,出手阻止本王已经决定下的事,那么悟虚方丈就不用费口舌来点化本王了。本王既然已经下了决心,便不会听悟虚方丈的一面之词。即使是与苍生相息的劝告,本王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悟虚方丈忽的摇摇头,一手置于胸前,缓缓道:“阿弥陀佛,公子红尘未了,老衲断不会出手阻止。只是公子若日日这样揪着一件事不放,心中不明,头脑再热,若闯下祸事,这生红尘未了便要重头再来。老衲只是劝告公子放下心中执念,跟着心走。既然明白那人的心,何苦要自寻烦恼。记住‘犹然,随心,随性,随缘。’”
“犹然,随心,随性,随缘。”落落也轻轻念道,半响眸光才划过一丝顿悟之色,看向悟虚方丈说道:“那若是有人刻意瞒着,无法做到‘犹然,随心,随性,随缘,’呢?”
“何必要在树荫下站着说今晚月光稀薄?”悟虚方丈缓缓说完,便对着落落做了一个佛辑,又说道:“公子在此处好好想想自己是否做的都对,老衲见天色已晚,便不再此处打扰了。”
悟虚方丈说完便抬脚往清凉院外走去。
一会功夫便没了人影。
而落落则站在原地看向从树荫下透出来的几缕明黄色月光,想着悟虚方丈方才的的话。
他一心想着彩彩能给他坦白,柳上君是何人?昨日游湖看见的又是何人?而鄂山又是囚禁的何人?心里也总是揪着彩彩瞒着他的事而堵烦躁,更是不安。虽然心里有信心彩彩是爱他的,更不会抛下他。但是心里却总是有一股莫名的空虚感。让他有时会莫名的焦躁,更是害怕彩彩的离开。
所以总会对着彩彩说下不准离开的束缚语,虽然彩彩从来都没有认真听过,但是他却觉得说出来很心安。不至于说也不说彩彩就离开他,那么他的心会更受不了。当然,他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生的,彩彩也断然不会离开他。
但是,虽然心里一直跟明镜似的明白所有的一切,总还是忍不住生彩彩的气。那是一种没有办法的无奈燥气,让他很多时候都想质问彩彩,却极力忍了下来。
他也知道彩彩或许为他着想,不想对他说,也或许有苦衷不能说出口。但他却总是心里作祟,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彩彩的事,却每每因此与彩彩生气。
唉,正如悟虚方丈说的,他站在树下,只能看见透出的几缕月光,也不能怪今夜月光稀薄。就如他只是彩彩短短百年间的伴偶,却要怪她万年时光都不曾告知与他。这是以小怪大,伤了她,也伤了自己。
落落轻叹,琥珀色的眸光更如月光洒满的银河,幽深而深邃。更有着一种无奈参杂在里面,使得眸光更加深奥不已。
双脚也半响移不开藤蔓摇椅,眸光更是幽深的落在驾椅上,再次微微叹息。心里也明白了,何必要纠结于此,让自己徒增不痛快?更是让彩彩心里也不痛苦。
但是心里明白行动上却依旧欠着,此时仍旧端站在原地,身上也不由自主的散着冰冷气息,无形中全透露出的是生人勿近的冷漠。
------题外话------
这一章心里描写太多,有点复杂,亲们细细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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