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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眠尤为关切,忍不住叫道:“岛王!”
云虚应声一惊,如梦方醒,勉强说道:“和尚,你说的我一个字儿也不信,我心剑所向,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渊头陀微微一笑,“为何对贫僧毫无用处?”
“我……”云虚恼羞成怒,面皮涨紫,蓦地拔出剑来,厉声叫道,“和尚,心剑胜不了,我们比一比真剑。”
渊头陀暗暗叫苦,他禅心坚圆,不惧外邪,然而内伤沉重,比试武功,万万不是云虚的对手。
冲大师也知不妙,可飞影神剑说动就动,他不及起身,剑光已将渊头陀笼罩。
冲大师一颗心沉入谷底,张口要叫,忽又停下,但见剑尖引而不发,抵在渊头陀心口,云虚一脸诧异,盯着老和尚上下打量。
“瞧什么?”渊头陀自嘲苦笑,“和尚有伤在身,不过纸糊的老虎。”
云虚呆了一呆,蓦然哈哈大笑,笑声不胜快意,笑了数声,忽又将脸一沉,咬牙道:“老贼秃,任你说得天花乱坠,到头来还是我剑下之鬼!”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渊头陀淡淡说道,“你杀了贫僧,也难逃心剑反噬。身在人间,心在炼狱,受尽万苦,生不如死。”
“你敢咒我!”云虚心魔发作,焦躁起来,手腕一抖,剑尖入肉三分,“老秃驴,我一剑挑了你!”
渊头陀笑笑,闭眼不答,云虚越发恼怒,正要狠下毒手,忽听花眠叫道:“慢着!”
云虚皱眉道:“怎么?”
“我有话问他!”花眠注视渊头陀,“大师禅门高士,理应不打诳语。”
渊头陀笑笑,点了点头。花眠皱起眉头,说道:“那么心剑反噬,可有解救之道。”
渊头陀还没答话,云虚已怒道:“花眠,你也信他胡说?”
花眠盯着他,徐徐说道:“岛王,你可知道?自从离开灵鳌岛,你便似换了一个人!”
云虚一怔,将信将疑,但听渊头陀说道:“解救之道,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要他肯放下恩怨,跟贫僧坐十年枯禅,心魔杂念,自然消除。”
花眠一时愣住,云虚冷笑:“老贼秃,你想度化云某,早了一百年。”
“岂敢!”渊头陀淡然说道,“世人痴顽,如来尚且度化不了,何况区区贫僧。”
花眠叹一口气,说道:“岛王明鉴,渊头陀名望甚高。他如今有伤在身,你若杀他,胜之不武,传了出去,徒惹非议。”
云虚心浮意躁,主意不定,他一向看重声名,不愿与人口实,犹豫一下,说道:“师父可以不杀,徒弟不能轻饶!”
冲大师自知无幸,挺身笑道:“好,贫僧在此,来杀就是!”
众人无不诧异,这和尚刁钻绝伦,诡诈百出,而今坦然就死,恐怕别有阴谋。云虚疑惑之际,渊头陀忽道:“云虚,你我两派交往数代,当年东岛困窘不堪,本派多曾出手相助,对不对。”
“不错!”云虚迟疑一下,“九如大师,花生大士,均曾有恩于本派。”
“贵派可有报偿?”渊头陀道。
云虚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好!”渊头陀说道,“以我两代之恩,换取小徒一命如何?”
云虚紧皱眉头,犹豫不定,想了一会儿,撤去长剑,傲然道:“有恩必偿,有仇必报,饶他可以,哼,不过……”双腿分开,手指胯下,“你们师徒两个,先从这儿钻过去。”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动容,此举辱人至深,士可杀不可辱,何况两代金刚传人。云虚也吃定对方不肯受辱,那时拿到话柄,便可恣意杀伐。
“这有什么难的?”渊头陀忽而笑笑,屈膝低头,顺顺当当地从云虚胯下钻了过去。
这一下众皆哗然,云虚又吃惊、又得意,渊头陀一代高僧,竟然钻了自家的裤裆,传了出去,该是何等威风。他把眼一努,瞅着冲大师,厉声道:“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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