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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还说!”两个小丫头急的跺脚,引得骆心安哈哈大笑。
三个姑娘闹成一团,宝珍和宝珠也早就习惯了骆心安私下里的性格,对视一眼,联手使劲咯吱她。
“你们反了是吧,我可是你们小姐!”
骆心安一身痒痒肉,被咯吱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边笑一边躲,正在这个时候,她突然瞥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愣了一下,接着猛然顿住了身形。
在后面追的两个小丫头毫无防备,一下子撞在她身上,疑惑的抬头问,“小姐,怎么了?”
此时夜露深重,黎明前最后的夜幕里漆黑的看不到一丁点光亮,蜿蜒曲折的石板小路两旁树木密布,遮挡了视线,可是骆心安还是确定自己刚才一定看到了那个人。
她没来得及回答两个丫头的问题,抬脚就追,宝珍和宝珠吓了一跳,赶紧跟上去在后面喊,“小姐,这么黑漆漆的要去哪儿啊!”
可是她跑的太快了,一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两个小丫头想追都追不上了。
北风呼呼的在耳边刮过,她想到刚才那一瞬间瞥到的那张脸,刀削斧凿,面如冠玉,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他这张脸和那一身白衣,她绝对不会认错
这个死瘸子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回来青云观,现在又为什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这里?
一连串问题充斥着脑海,让骆心安都来不及思考自己跟那人仅有一面之交,而且很显然这仅有的一面也相处的非常不愉快,她现在为什么还要去找这个男人。
今天晚上青云观里又是着火又是闹采花贼,甚至几乎连整个道观的人都惊动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这个男人都没出现,这会儿天色还早,他不在被窝眯着,跑到这林荫小道里干什么。
骆心安撇了撇嘴,忍不住在心里嘟哝,难怪这一路走来她都觉得怪怪的,总感觉背后有人正盯着她看,难不成就是那个死瘸子干的?
一想到之前在后山,那个男人把她压在地上摸来摸去的样子,她越发觉得有这个可能,想到之前洗澡那会儿,她还梦到与这个男人热吻在一起,心里越发觉得古古怪怪,脸上也一阵发烫。
不是吧……难不成这死瘸子不仅是个色胚还是个跟踪狂?
骆心安搓了搓脸,在心里说了句“阿弥陀佛”,看在她一整天没睡的份上,老天保佑她今天可别再遇上什么幺蛾子了,她这小心脏可没精力再对付第二个“采花贼”了。
她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扫视一圈,周围一片漆黑,树丛摇晃,哪里还有那一抹白衣人影。
大概刚才真的是看错了吧,,她长舒一口气,刚要感谢老天爷赏脸的时候,远处一抹烛光却由远及近而来,等她看清来人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大骂一句“FU-CK”
老天爷您可真是待我不薄,保佑我没撞见那死色胚,却安排一个人渣跟我狭路相逢,你真的不是在玩儿我吗?
那慢慢阔步而来,一身黑衣锦带的高大男人,不是太子聂毅还能是谁?
此时聂毅已经走到了离她不到白米的地方,她想溜都溜不掉,只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欠身行礼,“小女骆心安参加太子殿下。”
太子瞧她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暗光,脸上却一片笑意盈盈,“原来是大小姐,平身吧。”
“刚才批着奏折的时候,我听到屋外一片喧哗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便绕道这后厢房来看个究竟,没想到正赶上四小姐行刑,当时我还诧异洛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大小姐为何没在场,原来你竟跑到了这里。”
他张口不提其他,直接说起洛婉婷,这让骆心安警惕的眯起了眼睛,虽然她与这男人今日才相见,但按照这副身体的记忆,聂毅绝对是只面热心冷的笑面虎,表面上他好像和风细雨很是谦逊,实际上内心却精于算计,让人防不胜防。
这样一个工于心计的男人,又是这样不好惹的身份,更顶着一张跟赵子铭一模一样的脸,让骆心安本能的觉得危险,他这样的人提到任何事情都绝对不会是说说而已,如今突然在她面前说起洛婉婷到底是什么意思?
压下心里的不悦,骆心安一片愁容的叹了口气,“让殿下见笑了,洛家发生这样有辱门楣的事情,心安自知羞于见人,更何况,就算小妹是犯了大错,但让我这个当大姐的亲眼去看她挨打,也实在是于心不忍,还望殿下海涵。”
聂毅轻笑一声,挑了挑眉毛,“大小姐自谦了,凭大小姐的手段,本宫相信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坐怀不乱、全身而退,更何况是亲眼去看手刃仇人这种大快人心的事情了。”
骆心安心口一跳,眸子瞬间沉了下来,可脸上却看不到一点端倪,只是眼睛却微微睁大,露出不解的神情,“殿下这是何意?心安不过一介女流,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哪里来的仇人?”
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她淡淡的开口,“至于殿下说的坐怀不乱全身而退,难不成是指今晚心安在大火里捡回一条命吗?那只不过是侥幸罢了,殿下谬赞。”
聂毅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哦?是吗?”
“那可要恭喜大小姐了,希望大小姐以后日日都能如此侥幸,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选择和固执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
骆心安眨了眨眼,似乎没听懂他的画外之音,欠身行礼,微微一笑开口道,“多谢殿下赐言,小女谨记在心,平日里自会注意防火防水防贼人。”
聂毅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个骆心安如此冥顽不灵,明明听懂了他的意思却还在这里装傻充愣。
贼人?若东宫太子也成了贼人,那他的好六弟,当今靖王爷算什么?
瞳孔里冷光一闪而过,他继而展颜一笑,顺手帮骆心安把一缕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挽到耳后,轻轻拍掉她肩上的碎雪,态度宛若对待亲密爱侣一般深情款款,“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小姐明白自然最好。”
说罢他转身就走,与骆心安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今晚的大小姐比晚宴时还要大放异彩,对四小姐的手段当真是干净漂亮,本宫佩服。”
骆心安面色不改,躬身行礼,唇角带笑,“小女恭送殿下。”
聂毅深深地看她一眼,看着那一树挺拔笔直的脊背和那双墨泉幽潭一般的双眸,在满地白雪的映衬下越发精致玲珑,他心中一动,接着收回视线,压下心中古怪的感觉,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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