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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姑娘……可会用刀?”
早在两年前就领教过甘小甘“厉害”的县太爷此时也看出了眼前这两人的最大问题。
在秦钩以决绝的姿态接了女童的战帖之后,这第九盘的赌局就移到了赌坊门外的九转小街上。
由于甘小甘鼓着腮帮子毫无二话地率先带着短刀走出了大门,秦钩也只好从朱红大箱里抓了一对看起来还算结实的铸纹铁棍,跟着跑了出去。
在掀起门帘的一瞬,外面仍然耀眼的阳光如同找到了缺口般,忽地倾泻进了小楼里,秦钩和县太爷的眼几乎都要被刺得要流出泪来。
而他们步出门口放下门帘的那刻,奇高墙面上的满堂灯火乍如春夜冷塘中的流萤飞舞,在小楼里的幽暗中欢快地群起跳跃,各自游走起来。
甘小甘出了门后就自顾自地在坊外的街角站定,继而盯着秦钩直到后者也乖乖地站定在她三丈开外。
柳谦君和县太爷一起立在小楼的檐下,殷孤光则在不知何时已先一步坐在了小楼低廊上。这或多或少都对甘小甘有些了解的三人,相视无言,都无法猜到女童到底要用什么的法子来“处理”秦钩。
于是在街上檐下的五人齐齐僵持了小半刻之后,还是县太爷冒死提出了致命的问题:
“甘姑娘……可会用刀?”
柳谦君和殷孤光面面相觑,前者耸了耸肩:“就我所知,没用过……大概在仲简带着她的时候多少看过一点。”
“倒是吃过不少。”殷孤光轻描淡写。
县太爷菜色的脸青了又白。
“同样的大错……不会让小甘犯第二次的。”柳谦君抬手拂去了耳边微乱的鬓发,眼神清明地向县太爷做出了承诺,“只是仲简这次迟过了头。你也知道,她这股子邪火要是不发,拖下去只会伤得更多。”
“更何况他俩的这段冤孽,总归要着落在他们自己身上。”殷孤光不紧不慢地附了一句。
县太爷的全身都不可抑制地抖了抖。
他将近二十年的困惑终于有所结果——虽然得到的真相比他曾想到的千百种可能都要可怕的多。
然而他脸色愈青的同时,身边的柳谦君和殷孤光也正看着仍僵持在街上的甘小甘和秦钩二人,眉眼都渐渐柔和下来。
也好,也好啊小甘……这次的死结,如果能由你亲手解开,也是此生大幸。
阳光骤然刺了所有人的眼。
“小心!”
短刀在阳光中飞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径直向双手持棍的秦钩奔了过去。
秦钩显然还没有从尴尬静默的僵持中清醒过来,等到刀尖快要戳到他的糙皮厚肉时,才大叫着往后狂跳了一步,双手则癫狂且毫无章法地乱挥着铁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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