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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鸢挑眉,听到这个答案却也并不十分意外,之前她心里就隐隐有猜想,如今被证实了,也算在意料之中。
“嗯。”容昭点点头,“苏陌尘已经下令将她关了起来。”
秦鸢蹙眉,“这时候关了苏君兰,岂非动摇舅舅平乱的决心?他到底想做什么?”
容昭默了默,神情微微复杂。
“鸢儿,我觉得…”他有些犹豫,几次欲言又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
“我觉得…”容昭想了想,道:“他好像有意让咱们打到上庸去。”
秦鸢一愣,沉吟了会儿,道:“这会不会是他的请君入瓮之计?把兵全都调回上庸,等咱们打回皇城,再里外夹击,对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不。”
容昭却道:“如此浅显的计策,不符合他的作风。他善于声东击西欲擒故纵,与其将全国兵马调集上庸围困,不如现在趁势将我们打回去,何必让咱们占领那么多座城池?这不是舍本逐末么?依我看,他好像是在为我们扫清障碍。用苏君兰为把柄,调走你舅舅,咱们长驱直入直逼上庸,攻下皇城。”
他皱眉,费解道:“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何那么做?而且这几日大燕朝堂百官都安静了不少,也不再追问你是否还活着。御史令和刑部尚书以及左右首辅似乎达成了一致协议,再也未曾和三公聚集百官去宫里质问于他。这一切的发展,都显得十分怪异。”
秦鸢也是不解其意。
“他向来心思诡谲行事出乎意料,总之他这么做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目的。可这么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容昭低着头,神情更加复杂。
“鸢儿,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说的赤罗殇?”
“嗯?怎么了?”秦鸢看着他,“你查出来了?”
容昭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很小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玉侧妃与父王说起过赤罗殇。”
“玉侧妃?”
秦鸢不无惊异。
“嗯。”
容昭道:“那时候我太小,又心不在此,就没怎么在意。你那天提起,我才觉得会熟悉。前几天我终于想了起来,就去查了玉侧妃的身世,发现她极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博阳城城主之女。而她冒充玉绮罗嫁给我父王,定然是有其他的目的。”
秦鸢难掩震惊,艰难的说道:“你的意思是,皇兄也知道她的身份?”
容昭沉默的点点头,“他是玉绮罗的儿子,玉绮罗若真是有别的目的,然而她早就死了,未罢休的目的自然是交给她的儿子来完成。”
秦鸢抿了抿唇,“会不会就是因为要夺皇位?只是她没想到,皇兄会重生在她儿子身上…”
“不。”
容昭道:“我怀疑他们有更大的阴谋。”
“他们?”
“是。”容昭沉声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皇兄还未曾见过你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并且还知道你在水月庵,让流渊和画扇照顾你?赤罗殇是一条线索,我们都没有听过这种花,而苏陌尘和玉绮罗都知道。这说明,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秦鸢被他说得脑子有些乱,“那么也就是说,皇兄知道苏陌尘的身世,对吗?”
“是。”
容昭笃定道:“我甚至怀疑你的重生也和苏陌尘有关,而且他早就猜到了你的身份,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会容许你靠近他?而且你说过,自你重生后,就落下了心悸的毛病。你自己本就懂歧黄之术,三年来试过无数种药方却治标不治本,归离不过给你喝了七天的药你就痊愈了。你继承了他的衣钵,连你研究了三年都束手无策的症状,他为何不过几天就开出了药方并且药到病除?这不是太诡异了么?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他知道你这个心悸之症是怎么来的,故意让你去驿馆,为你诊治。”
秦鸢怔怔的看着他,“可是…如果他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为何不杀了我?”
“因为他放不下你。”容昭抿着唇,有些晦涩道:“他舍不得你死,所以才会让归离救你。”
他说完后就低下了头,周身的气息隐隐落寞。
秦鸢怔怔的靠在床上,努力的消化这些讯息,好半天才说道:“但是,他明明害死了父皇母后,害我国破家亡,他知道我定不会原谅他,知道我有朝一日定会回来报仇复国。他救我,不就等于养虎为患么?”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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