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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伤口上撒些刀伤药,再也没有被血水冲走。拿过麻布摁在胡济的伤口上,又撕下几条尺把宽的布条,一圈圈的将整个伤口包起来。苏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霍老四和胡济认识的时间不短,两人平时称兄道弟,见苏任忙完,连忙问道:“任哥,怎么样?”
苏任喘了口气:“不好说,血算是止住,能不能扛过去就看胡大哥自己了。”又对冷月道:“大妹,你去弄些淡盐水,给胡大哥灌下去,今晚上肯定会发热,四哥就留下照顾吧!”
霍老四连忙点头答应。
苏任缓了口气,让冷峻将胡济被打断的胳膊固定起来,这才来到门外。那些围观的盐贩子再看苏任,脸上的敬仰和佩服自不必说。
苏任对众人拱手道:“各位,今日出了些事情,放盐就到此为止吧,过几天再来,还望各位见谅!”
胡济的情况,谁都看见了,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安慰了几句,纷纷离开。苏任让霍金关了大门,再次回到厢房。
看着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胡济,冷峻皱起了眉头:“怎么搞成这样?胡大哥一向为人和善,谁能对他下此毒手?”
苏任摇摇头:“这事没这么简单,恐怕不是针对胡大哥,而是针对我们的!”
“我们?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盐呗!”
苏任紧皱眉头,他不喜欢打打杀杀,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最好。上午的时候听常事要考虑刘文儿子举孝廉的事情,本来心里很高兴。如果自己再给常事弄点钱,让常事把自己推荐一下倒也不是不可能。谁能想到,连一天都没过,竟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什么叫乐极生悲,现在就是。
“盐?咱们现在干的不是很好嘛?县令高兴,盐商也高兴,昨天来的那个蜀郡太守都没说什么,就连侯建这样的人都对任哥刮目相看,难道还有人对咱们这么恨?竟然下这样的毒手?”霍老四想不明白。
苏任叹了口气:“现在咱都别猜测,等胡大哥醒来一切就清楚了。”猛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冷峻道:“这几天你注意点,咱们老君观人单力薄,小心有人搞破坏。”
冷峻点点头,几个人长吁短叹,再也不出声了。
吃晚饭的时候,都没了食欲。胡济的妻子是苏任让霍金接来的,自从来到老君观,这个女人的眼泪就没停过,虽然一句埋怨的话都没说。苏任还是觉得对不住这女人。胡济是家里的顶梁柱,上面还有老母亲,下面也有两个孩子,年纪比霍金还小。这胡济一出事,家里的天就塌了,万一胡济有个三长两短,剩下的那些人除了死,再没有第二条路。
霍钱氏不断的安慰胡济的妻子,那女人一生不吭,就是哭。
霍金从外面回来,苏任连忙叫住:“怎么样?卤水泉的人回来没有?有没有什么消息?”
霍金摇摇头:“问了好几家都说没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
苏任彻底绝望了,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卤水泉那边出问题,现在看来还真的出问题了。胡济作为管事被人家差点弄死,其他人没有任何消息,这已经足够证明的确是件大事。
半夜的时候,胡济果然发起了高烧。苏任指挥霍老四,不断的用冷水给胡济擦身子,没有高度白酒,更没有酒精。冰凉的井水是唯一的方法。老君观的气氛压抑的都快让人喘不上气。胡济烧的说着胡话,苏任听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幸好,天快亮的时候,胡济的烧总算退了。胡济虽然还没醒,呼吸却平稳了,苏任长出一口气。古人的身体还是不错的,也没有那么多千奇百怪的病菌,这就算是救活了。只等胡济醒来所有的事情也就明了了。
冷峻鬼鬼祟祟的在门口探头探脑,苏任知道冷峻肯定有事。安慰了胡济妻子两句,这才出来。
“怎么了?”
冷峻从袖口摸出一只飞镖,还一条麻布:“刚刚在门口发现的,就钉在大门上,没看见人。”
苏任一把夺过来。麻布上写着一行字。这半年苏任在冷月的教导下,写字还有些困难,认字已经没有多大的问题。布条上写着一句话:限期三日,交出制盐之法,否则血流成河!没有落款,只在布条的最下面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蝎子。
冷峻道:“这是双嘴山吴秃子的标记,吴秃子心狠手辣,整个温水县没人敢招惹他,他怎么就和咱们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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