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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港码头,顿时陷入一片慌乱!
薛家是航运泰斗,不管是鼎泰和还是鼎泰汇,其造船技艺和驾驭之道均十分精湛,每艘船都设置有十分合理的水密隔舱,普通触礁,根本撼动不了船身!再加上这里还是近海,连最普通的纲首都能应对自如,不管暗礁明礁,早已烂熟于心,鼎兴号的纲首,必是航运翘楚,不可能在阴沟里翻船!
海州市舶司令使连夜提审,在海州港审讯了一通,照明用的火把把整个海州港照得亮如白昼,整个港口一片肃杀!
市舶司收到消息,海东道一把手节度使大人在天亮后将亲临港口,调查沉船原因!市舶司令使只能愈发焦急地提审,几番审讯下来,众人默不吭声,问不出个所以然,不得已只能亲自驾船出海,拿到一些证据后,不怕撬不开这些人的嘴!
鼎兴号是艘庞然大物,而且已经沉入海底,没有高超的技艺,片板都难以打捞。
令使焦虑之际,忽然想到海州的另一家航运泰斗,鼎泰和。
不到半个时辰,易如海已率领鼎泰和最精锐的船队集结完毕,直奔沉船海域!
鼎泰汇出了这么大的事,掌事人薛汇槿却没了踪影,节度使在疑虑之际,外海传回捷报——从沉没的鼎兴号残船中打捞出一批意外的货品——大业铜钱!打捞上来的已过万斤,还沉没在海底的,难以计数!
节度使当即下令——查抄鼎泰汇!
清晨发生在海州港的事,八百里加急,傍晚时分已经到达泓远帝的桌案。
昏暗的烛光下,刘循的脸色阴晴不明,户部、刑部、吏部以及太府寺、大理寺等一众官员,除了昂首挺立的曦王、跪地请罪的薛淳樾,其余的都站在堂下,战战兢兢。
大业国的铜钱走私,罪可抄家灭族!
更何况,是如此规模的走私,而且,还不是首次。
刘循放下手中的折子,挥挥手叫薛淳樾起身,薛汇槿已经自立门户,此事与薛淳樾无关,他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
刘循还未发话,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一些嘈杂的人声、撞击声,甚是慌乱,刘循本就心烦,如今外头又是如此杂乱无章,不禁怒意横生。
“何事?!”
天子震怒,一众人等愈发胆寒。
但见王忠匆忙地小跑进来,跪地痛哭道,“陛下!旭王……反了!”
众人一听,顿时面如土色,倒抽口气,胆小的更是两股战战,摇摇欲坠!
刘循倒还镇定,但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的内心,此刻的他,大概痛心,多于愤怒……
曦王刘渲抱拳请战,刘循不置可否,定下心神后启声道,“宣兵部尚书,晟王刘灏,兵部侍郎,萧廷秀,兵部郎中,曹英泽——”
话音未落,外间又有慌乱的内侍臣连滚带爬进来禀报,“回、回禀陛下!旭王、旭王已经到了皇城外城,手里提着、提着晟王的人头!”
“什么?!”
刘循大惊,竟直直地站了起来,青筋暴起。
还未回过神来,殿内的群臣已经吓瘫了一大半,个个惊惶万分。
曦王刚还自信满满地请战,如今一听晟王已被枭了首,顿时后退几步,面如土色。
旭王,是要把这些年受的怨气,化为骇天的戾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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