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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杨思尘不去青楼,自己家中有产业不愁吃穿,就在京师寻了一处宅院,和自己从小定亲的女子成亲之后就住在此处,每日或者和朋友同好交往,或者闭门读书,为万历七年的大考做准备。
有本领,有皮囊,有风格操守,这样的年轻人自然是名声大噪,杨思尘也得了个“思尘子”的雅号。
这杨思尘慢慢的也是自矜身份,寻常人家的宴饮聚会就不前往了,就算是京师第一等的富贵人家相约。他还要挑拣选择。
在京师名声越大,会试中选的可能也就越大,尽管阅卷的考官不知道试卷是属于谁,可其中关节甚多。大家心中有数,养望求名,京师士子都知道用这个手段,哪怕万一过不了会试无法拔贡中选,举人身份也有许多好差事可以去。
目前看,这杨思尘是京师中做的最成功的一位,众人文会的时候都看过这位做的卷子,文章也是不错的。甚至已经有人传言,杨思尘此次拔贡无忧,殿试的时候估计是个第六名的名次,差不多会在工部做给事中。今后前途无量。
申时行好琴,杨思尘又有这等本事,人品也是一流,两人交往很快就密切了起来,申时行好琴好音律并不是附庸风雅,也是有造诣在其中的。据说同为大学士的吏部尚书李幼滋,兵部尚书张四维都曾邀请杨思尘做客,却都被他推拒。
谁都知道在此时的京师奉承权贵,这张四维和李幼滋要比申时行更值得下力气,杨思尘这举动让申时行更加的欣赏,每次临风阁饮宴琴会,必然请其到场,这举动让杨思尘在京师中地位更高。
现如今莫说是临风阁的琴会。就连白日散朝,申时行有时候都要把杨思尘请到府中,双方以琴会友。清茶闲谈,也是京师士林的一桩佳话。
“默公,辅后日就要回返京师,金花银之议沸沸扬扬,默公若能在朝中直言,必能得辅大人青眼。”
杨思尘小指在琴弦上一抹,琴声悠扬,一曲终了,杨思尘淡然说话。申时行早就是换下官袍,穿着儒士长衫,他双手按在琴弦上,眼睛微闭,合奏之后,申时行还在回味。
听到杨思尘这般说,申时行微笑着说道:
“思尘,琴会之时,莫要谈这等烦心卓,扰了此时的清净
“金花银翻上一倍,增至二百万之数,收取之时,地方上的小吏差役摊派搜刮,还不知道要多加多少,最后受罪遭殃的还不是百姓民。此政一出,这安稳的局面又要动荡了。”
申时行活动了下手指,长吐了口气,脸上笑容不减,开口问道:
“以往不曾听思尘你说这等政事。金花银之事不过是圣上朝会中随口谈及,并未下旨也未安排内阁户部商讨,还未曾成圣意,你何必着急?”
杨思尘推开面前的琴,站起肃然施礼说道:
“默公,学生读圣贤,如今圣意偏差,黎民百姓即将遭难,学生心如火焚,却无计可施,默公身在其位,正当直谏啊!”
坐在那里的申时行看着面前的杨思尘。这位年轻人神色很是网毅。申时行的脸色一点点的冷了下来,挥挥手说道:
“某倦了,思尘你先回吧!”
“请默公三思此事,学生得罪了。先请告辞!”
杨思尘深深一揖,起身后就向外走去,外面站着的管家含笑躬身,算是招呼,杨若尘走下台阶,却有个仆人正巧跑过来,两个人不小心撞在了一起。
那仆人爬起来就跪在地上磕头赔罪,杨思尘也不在意,掸掸灰尘就要举步,网走一步,就听到身后的管家惊讶的出声说道:
“这不是我们府上给琴娘的玉牌子吗?怎么在杨先生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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