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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为平妻,就那个贱人……”
瞿氏又要开骂,宁玉槿充耳未闻地对宁仲俭说:“父亲,我们还是移步,换个地方说话吧。”
宁仲俭点了点头:“好。”
宁玉槿的确是准备得十分充分了才过来的,否则打蛇不死,是很有可能被反咬一口的。
她给宁仲俭支了招,让他将瞿氏软禁起来,对外称病。若是宁玉雁和尚书府的人过来探望,就一脸为难地将人请进书房,将瞿氏的所作所为一一道出,若是稍稍要脸一点的人,都不会再纠缠下去。
若宁玉雁开口执意去看瞿氏一眼,那更容易了,宁玉槿给了一瓶僵尸丸给宁仲俭,让他在他们过来的时候给瞿氏服下。那药丸能让人的身体瘫痪三个时辰,能听能看能感觉,可就是不能说不能写不能动,对外只称是一种怪病。
而且为了保险起见,大夫人身边的丫鬟除了翠霞等几个丫鬟留下以外,其余的全部换成了她的人,毕竟全部换太刻意。可是翠霞几人的思想工作,她也是想了些办法做通的。
都这样了,她就不信还有什么纰漏。
下午时分,宁家本家几个辈分极高威德极重的长老选了个吉时,将婉姨娘的牌位给迁进了全宁伯府的祠堂。
在她含冤去世十四年的今日,终于正了名,得到了她该有的名分。
宁玉槿给她上了香磕了头,让到一边。宁仲俭手里握着三炷香,顿了一下,终于还是走上前来,插在了婉姨娘的牌位前。
犹记得那日春雨绵绵杨柳依依,她打伞而来,一朵牡丹飘红直接从那油纸伞上飘到了她的脸颊里。
他本是同一群好友踏春赏花吟诗作对的,却再那惊鸿一瞥间,忘记了他此行的目的。
直到旁边几个损友举起酒杯笑他说:“刚才那句诗没接上,罚酒罚酒,罚酒一杯!”他才陡然间回过神来。
痛快地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再转头,却再不见伊人去了何处,他伸手扶着额头,只觉得有些头晕眼花。
莫不是,这好看到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只是他喝醉酒之后的一个痴妄罢了?
此后的很多年以后,他都还在梦中反复地梦到这个场景。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她终究是不在了。
宁仲俭对着一个牌位发呆,宁玉槿也没去打扰她,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出来。
外面,几个丫头在欢呼说:“下雪了下雪了!这天总算是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她也将婉姨娘的冤屈,沉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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