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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沐歌将纸条拿给宁昭然看。
宁昭然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嘴唇颤抖:“怎么会这样?”
看她一副震惊受骗的表情,沐歌顿时明白,宁昭然被人算计了。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邪性的药方。
“娘娘,你当初是怎么知道这迷魂香的?”
宁昭然回忆了一会儿,有些语无伦次,“在你落水后不久后,我忽然收到了一封信,上面提到了迷魂香。”
说着,她跌跌撞撞地爬下床,掀开被褥,从床下的暗阁里拿出一封折叠得平整的信,上面的字迹和今日的纸条上的出自一人之手。
信上有些晕开的字迹,依然简短——要获圣宠,先服此药。
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一切?
沐歌眉心紧蹙,“娘娘,奴婢觉得这药不能再服用了,如此诡异之药,不知后续还有何风险。”
“不!”宁昭然惊叫道,“我、我不能停药,不能失去圣宠,不……你快去为本宫熬药,皇上宠幸许嫔,一定是我上次服用的药量不够。”
沐歌叹气,此时的宁昭然像是只有依附男人才能存活的菟丝花,她宁愿冒着未知的风险,亦要获得凤千霖的爱,让她背叛凤千霖好像根本不可能。
沐歌虽不愿见宁昭然如此沉沦下去,但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哪里劝说得了几乎已经疯癫的宁昭然,只得认命地再熬了一剂药。
当日,故技重施。沐歌跪在锦绣宫前,大胆地拦住了圣驾,“皇上,不好了,宁妃娘娘她……她生病好几日了,梦里还一直叫着皇上……”
凤千霖像是终于想起了这个被遗忘多日的妃子,转驾去了明月宫。
锦绣宫内。
“娘娘,皇上今日不来了,本都走到门口了,又去了明月宫,听说是宁妃娘娘病了。”
许烟柳倚在软塌上看书,神色一如既往寡淡,“本宫渴了,小梓,你去倒杯茶来。”
小梓愤愤不平地走了,许烟柳放下书,逗弄着窗檐下挂着的鸟笼,一只红头绿身的鹦鹉,一双滴溜溜的眼转得欢快。许烟柳拿起一块鸟食喂给鹦鹉,鹦鹉上跳下窜开心地用尖利的嗓音,直叫“云鹤,云鹤”。
窗外一树桃花开得如火如荼,霎是艳丽。
明月宫。
凤千霖的到来,宁昭然这株将枯萎的菟丝花,仿然像迎来一场春回。不知是迷魂香的效用,还是宁昭然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了凤千霖的怜惜,他眉眼间是不加掩饰的心痛。
“爱妃怎么将自己搞成这幅样子,看得朕好生心痛。”
宁昭然靠在男人宽厚的肩膀,笑中带泪,“皇上,臣妾想你了。”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恐怕都招架不了一个如花美人深情款款的倾述心意。凤千霖搂紧宁昭然,“朕也甚是想爱妃。”
在一旁的伺候的沐歌,低眉垂目,端着恭敬的姿态。面上却浮出嘲讽的笑意。
这句话,凤千霖不知对多少女人说过,如今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倒是徒增可笑。
天下薄情寡义的男人皆是如此,耳鬓厮磨、颠鸾倒凤之时,皆是一副柔情款款,至死不渝,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你看的模样,一旦有其他女人出现,立刻翻脸不认人。
当初,她便是如此。
错爱一人,毁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