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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你们’,眼珠子,却是落在贺轻尘身上。
明明沈归荑才是融安楼的主子,贺承玦却无视了去,他心里是个什么想法,贺轻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装作糊涂,与有荣焉地说:“是啊。王妃是林家的长女,出嫁自没有寒酸的道理,岳父这些年对王妃疏于照顾,又想着物归原主,便将这酒楼,当作嫁妆,送给王妃了。”
长女?
物归原主?
蓦地,贺承玦想到了他这几日听到的话本故事。
不过,他没在意。
融安楼是不是林淮安以什么样儿的名义,送到燕王府的,又是个什么样的章程,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融安楼,已经是燕王府的。
迟早,也是他的。
这样想着,他心里那点儿因为贺轻尘没接他的话茬,反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的郁气也散了。
他心情还不错地正放缓了神色,语调也柔和了些:“如此,那弟妹可要好好经营经营这酒楼的生意了,若是弟妹有什么不懂的,尽可说出来,本王那儿倒是有好些擅营生的,让他们多教教你便是。”
“多谢皇兄的好意,妾身有需要,会与王爷说的。”
沈归荑顺着他的话打太极。
她没接受,但也没拒绝。
只说与贺轻尘说,便是不打算与他这位大伯哥接触的意思了。
这做法,倒也没问题,虽说是兄长,但该避的嫌,还是得避开些的。
贺承玦心里虽不太舒服,却还是面带笑容,温着声儿说:“那行,你若有需要,尽可让轻尘过来与本王说,不必与本王客气。”
他眼中带着沉溺的笑意和略有些复杂的绵绵情意,看的贺轻尘心里头直冒火。
落在沈归荑腰上的手越发的紧了。
沈归荑凝了凝眉,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句:“好。”
贺轻尘总算找着了插话的机会。
他先是四下扫了眼扫了眼大堂,又看了眼后院的动作,有些疑惑地问:“王妃,这酒楼里的事情,都处置妥当了?可有什么人为难你?”
问这话的时候,再一次捏了捏沈归荑的腰身。
沈归荑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领神会地看了眼外边的天色,故意道:“都处理好了,挺顺利的。妾身看这天色也不早了,王爷,您和皇兄还有旁的事吗?”
“没有。”贺轻尘脸上松快,‘没心没肺’地问了一句:“皇兄,您应该也没什么事吧?不早了,臣弟和王妃该回府了。”
贺承玦:“……”
他身后的两位谋臣:“……”
他们本就是打听到了他们俩的行程,这才提前过来占坑找人的。
为的,自然是打探他大婚当日,突然醒来一事。
当然,也不止这事。
还有林侍郎贬官,齐侯爷禁足,新娘子替嫁,融安楼易主等一系列的事。
奈何方才,贺轻尘在包间里,几乎全程都在打太极。
要么便是与贺承玦诉苦。
控诉这个刺杀他还给他下了毒,抱怨那个给他随便选了个新娘。
哭诉这个人连他的新娘子都敢换,闹着指控那个人连皇室皇帝皇后,荣王府,燕王府甚至镇国公府的脸面都不顾,直接将人都踩在了地下摩擦。
贺承玦被贺轻尘的一阵闹腾,彻底跑偏。
几乎彻底忘了,他们过来融安楼堵人的真实用意。
甚至因着贺轻尘那些话,一度觉得,林家和齐家人是真该死啊!
若非下了楼,见着那位新鲜出炉的燕王妃,贺承玦压根儿就没想起来,他们是来这儿干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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