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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瑾站在窗边,目光幽暗地看着她这边,冷声道:“我的房间,自然小不了。”
啥?怀玉站了起来:“那你让我在这儿休息?”
“你若不在这里,又该在何处?”他面无表情地道,“父亲也在南院,叫他知道你我分房,平添麻烦。”
清弦皱眉,抬眼看他:“君上这是何意?”
迎上他的目光,江玄瑾微微勾唇:“阁下听不明白?”
他要与她同房。
清弦眼神一沉:“君上与殿下……怕是不合适吧?”
都是男人,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彼此都清楚得很。
江玄瑾慢条斯理地拂了窗上风吹来的落叶,睨着他道:“合不合适,还轮不到阁下评议。”
本就清凉的房间里,莫名更冷了些,清弦站在她身边,与江玄瑾遥遥相望。
房间里一时无声,佛幡几动,寒意四起。
“阿嚏!”李怀玉忍不住搓着胳膊又打了个喷嚏。
窗边的人顿了顿,收敛了目光,顺手将窗户合上:“殿下有异议?”
“我要是说有,你是不是就不救青丝了?”怀玉挑眉。
江玄瑾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股子不要脸的感觉,还真是莫名让她觉得熟悉啊!怀玉轻笑,摆手道:“那我就没有异议了,同房便同房,也不是没同过。”
“殿下……”清弦很是不悦地看着她。
拍了拍他的手臂,怀玉道:“甭担心太多,你先去找找赤金他们,别乱走撞见江家人了,到时候难得解释。”
不情不愿地站了好一会儿,清弦才点头:“是。”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李怀玉分外好奇地托着下巴看向窗边那人:“我说君上,眼下京都应该正乱着呢吧?您不回去帮着处理政务,倒是有闲心来登高望远?”
江玄瑾透过镂空雕花看向窗外,静默不语。
这模样像极了她最开始接近他的时候,一副冷冷清清、不近红尘的态度。
不过这回,李怀玉倒是不会凑上去逼他开口了,她笑了笑,打量这屋子一圈儿,便躺上床去闭目养神。
外头天已经黑了,清弦走后倒也没有再回来,怀玉躺了一会儿意识就模糊了,朦胧间感觉身边微微一陷,知道是江玄瑾上来了,便背过身去,离他远些。
偌大的一张床,她睡在靠墙一侧,几乎是要贴上去了。
江玄瑾侧头看了她一会儿,满脸冷漠地等着,等她呼吸完全平缓,丝毫不再动弹的时候,才吐了口浊气,沉着脸将她轻轻搂过来。
纤细的腰,比之前还瘦了些,脸上也没什么血色,这一路赶得匆忙,下巴上还有不知哪儿沾着的灰,看着脏兮兮的。
捏着衣袖,他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替她将灰擦掉。黑褐色的灰尘染上他青珀色的衣袖,像一副上好的画被横泼了墨。
盯着那脏污看了一会儿,莫名地,江玄瑾倒是笑了,声音低低的,笑得又苦又涩。李怀玉是看不见的,她眉心微拢,梦里不太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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