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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宓现在去“激赏库”当监官了,这就大致相当于做了后勤处副处长。
而杨沅……现在是食堂主任了!
众人沉默半晌,书令张方旬不禁叹息道:“杨承旨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实在不该如此冲动的。
他若实在气不过,去将此事禀报郑都承,请郑都承主持公道也就是了,何必动手打人呢。
还是当着枢密使的面,哎,大好前程啊,何苦来哉。”
书办郭泊川赞同地道:“就是,我家开了个饭馆儿,我家娘子做掌柜。
有个醉酒客人发酒疯,也捏了她的屁股,我当时什么话都没说。
等他离开时我才跟上去,套了他的麻袋,把他拖进小巷子里打的,杨承旨他还是太年轻啊……”
郭泊川还没说完,薛冰欣签押房的门忽然拉开了。
薛冰欣从房中走出来,一脸镇定地向外便走,只是她的眼睛红红的,似乎还有了隐隐的泪痕。
樊江、王烨然等人连忙施礼道:“薛副承旨。”
薛冰欣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过去。
众人望向她的背影,虽然穿的是一身男式官袍改装的女式官袍,不如寻常女子服饰一般修身显形,但……
哎,也难怪张院长,就那个屁股,谁看了不想掐一把?
我要是院长,我也捏。
张方旬摇摇头道:“杨承旨打了张院长,本来也没什么。
可他是当着秦枢相的面打的,这就是打秦枢相的脸了。
从此以后,怕是再也没有他的出头之日喽。”
“尽扯淡!”
樊举人不屑地冷笑:“杨承旨明年春闱是一旦会高中的,那他就要由武转文了。
秦枢相又如何,到时还能压得住他吗?
咱们武职衙门的甲历,不管是功勋也好,罪过也罢,你觉得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文官们,会当一回事儿?”
……
此时,郑远东找到了秦熺的签押房。
秦熺是枢密使,下边还有枢密副使、同知枢密院事、签书枢密院事等一系列官员。
再往下才是枢密院下一级机构:承旨司、宣旨院、检详所、编修司、皮剥所等等。
其中的承旨司下设有二十五房,这是针对全国军队事务的下设机构。
机速房只是这枢密院二十五房之一。
但,机速房却也是“枢密二十五房”中唯一的全国性谍报机构。
而且机速房是直接面向天子的,有事可越过枢密院各官佐直接上报,地位超然。
因此郑远东在秦熺面前,是能说得上话的。
郑远东道:“秦枢使,我机速房一房承旨被贬责,秦枢使都不和下官先打一声招呼,这让下官很难做啊!”
秦熺冷笑道:“郑都承,你的部下闯进宣旨院,当众殴打宣旨院长,本枢使和一众官员就在那里,他却视若无睹,这让本枢使,也很难做啊!”
郑远东道:“杨沅掌管着‘蝉字房’,而‘蝉字房’管理着我大宋对外的所有谍探,这个位子如何重要,相信秦枢使也清楚。
如今杨沅被贬责去了东西厨,如果我机速房外事谍探方面出了什么纰漏,下官该如何向官家交代?”
秦熺不屑地道:“自从杨沅进了我枢密院,他有几天在坐衙当值?‘蝉字房’还不是一直好好的。
如今少了他杨沅又怎样?郑都承,你未免夸张其辞了吧?”
郑远东道:“杨沅自进了机速房,坐衙当值的时间确实不多,但他知人善用啊。
蝉字房上下没有一个庸碌之辈,尤其是副承旨薛冰欣,把‘蝉字房’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上下有序,这才不出差错。”
秦熺笑了:“郑都承,你此来的,本就不是为了保杨沅,而是为了保薛冰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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