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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春娥和李治富回去时不慌不忙,顺便在路边采了不少的野菜野花,一起带回去。
他们走到李家村村外时,刚和在田里锄草忙活的乡亲打个招呼,天上忽然飘起了零星小雨,渐渐的下得越来越紧。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某处,立马撒丫子往家跑。
到家时,两人已经被雨淋得半湿,细密的雨丝看着不大却很粘人。
“回来了?“李婆子坐在门口屋檐下纳着小鞋底儿,看到他们俩抬眼问了声。
此时已经是后晌下课的时间,在她旁边屋檐下排着一溜的五个孩子,都趴在小板凳上写着作业。
李长河兄妹仨见爹娘回来,眼睛放光地看过来,刚才安静的手脚顿时磨磨蹭蹭地蠢蠢欲动,被李婆子一个眼神按回去,继续老实地写大字。
最挨着李婆子的竹筐里,荣锦正睁着琉璃眼围坐在里面,乖乖巧巧,一点没有哭的迹象。
“娘,这……“咋回事啊,不是说福娃一哭天上就会下雨吗?
钱春娥惶惶担忧后见到不是想象中的那场景,一时愣住了。
李治富松了口气,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接过大嫂端过来的两碗蒸红薯开吃。
李婆子哼了哼,“福娃哭了天上是会打雷下雨,但是下雨了不一定都是福娃哭哩,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你俩是不是傻?“
赵凤仙噗嗤笑了,把中午特意给他们留的蒸红薯端来后,又去厨房舀了两碗白菜汤。
“啊,还是家里吃着舒坦,外面都闹饥荒嘞。“钱春娥啃着红薯转移了话题。
想她自诩是家中的聪明人儿,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傻?
实话说,她中午都没敢多吃,就喝了碗野菜面条,那个不顶饱。
钱春娥狼吞虎咽地一气儿吃下了两颗红薯,又给李治富塞了一颗大的,估计他现在肯定也饿着呢。
“老二家的,走前我跟你说的事,你打听的咋样了?“李婆子忽然幽幽地问道。
钱春娥当即被一口红薯肉噎住了,咳咳呛得不行,被李治富拍着背一碗汤水灌下去才好了点。
李婆子瞥了她眼,心里有了点数。
“那个,娘啊,钱家湾穷着嘞,有适龄的女儿家一早就说好媒嫁出去换粮食了,所以……“钱春娥状似为难地回答。
娘家小妹还打着嫁过来的主意呢,她能说吗?不然正好凑一对,等李麻子真成了她妹夫,她上哪儿哭去。
钱春娥根本没敢给钱母提,没敢让娘家帮忙打听,以防钱小妹知道后就瞅上李麻子这个‘机会’了。
“没有就没有吧。“李婆子摆了摆手,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寻。
钱春娥擦了把额前的汗水,将李治富往前扯了扯,给她挡着点,转头正对上竹筐里荣锦通透的目光。
“…………“钱春娥心虚了下,咋感觉被福娃看透了嘞。
荣锦确实看出了她在说谎,不过那不管她的事,看破不说破嘛,她还是个奶娃娃,管那个做什么。
歇了片刻后,隔壁的钱春娇抱着李梅花过来。
“家里咋样了?“钱春娇哄着自己的傻闺女,问钱家湾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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