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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放下丝帕冷声说道:“看来你果然是栖枝的细作!说!凛月儿在哪儿?”
清冷的话语语气凌厉!让人不禁为之震颤,而粟粟却是依旧未曾言语。
只听他冷冷说道:“来人给我打!”
话音未落,便见一个侍卫拿着鞭子走了过来,如蛇般柔软,但是却极其粗糙的鞭子,劈头盖脸往粟粟身上打来。
一下又一下,已是破旧的衣衫,在鞭子的抽打下,不断裂开。露在外面的皮肉,更是被抽出了一道道血印。
粟粟攥紧双拳,咬紧牙关使劲忍着。
熟识的侍卫看着粟粟,些许不忍:“沐粟粟,你还是快些从实招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粟粟苦笑一声,低垂着眼看着地面。
“你们让我招什么?我做什么了!”
见粟粟死不开口,沐苏生冷笑了两下:“沐粟粟,你不用为栖枝掩饰什么!出游的时候,那晚的那场戏,你们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吧?!不过那戏做得可真是不错!”
见粟粟依旧无语,沐苏生继续说道:“不过本国师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种细作,小人!来人!重重得打!”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侍卫,拿着湿漉漉的鞭子走了过来。粟粟冷冷的盯着那湿漉漉的鞭子,她知道那鞭子在盐水里泡过,打起人来是钻心窝的疼。
一鞭落下,粟粟猛地颤栗起来,嗜心的疼痛,她攥紧双手,硬是把牙关咬出了血。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她已经疼得没有知觉,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满是污垢的稻草上,每动一下,都是噬心的疼,她躺在那继续昏昏沉沉。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沐苏生会把她当成奸细了。原来栖枝早在酒楼会面那日,便设好了圈套。他第一次与沐苏生见面,那是正逢上粟粟去认沐苏生。他心中起疑,便派人顺藤摸瓜,知道了其中的渊源。那个孩子也是他命锦儿故意害的!为的就是让她对沐苏生产生失望!那晚他故意告诉粟粟真相,让她和沐苏生大吵一架,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沐苏生,她是他派的奸细,因为她怕死,这才演了那出戏一走了之。
所以当沐苏生命人去找顾三儿时,找到的只有他的尸首!一切知道她来历的人,都被栖枝杀了。
沐苏生派人查过她,可是凌云寺被一把大火烧尽,只有智远方丈在世,智远方丈又是王上的人,便再也没人知道粟粟这号人了。
而这次沐苏生的贴身侍卫又是亲眼看到粟粟和栖枝一起逃走!而且还从她身上搜出了王城的布阵图,他们已经认定她就是奸细了。
正在迷糊中,一盆冷水,直直的从粟粟头上淋了下来。
已是三九的天气,粟粟顿时打了个冷颤,冻的瑟瑟发抖。还未待她反应过来,身后有人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使劲的按到了水里。
刺骨的冷水,寒意顿时传遍全身。窒息的感觉,粟粟伸着手使劲挣扎着,耳旁听到的只是阵阵嬉笑声。
窒息,粟粟的手缓缓的垂了下来,那些人见状,猛地将她提了出来,她趴在稻草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而那些人扔下发馊的食物,便嬉笑着转身往外走去。
蓦然间却是看到沐苏生站在牢门外,清冷的眸子满是怒气,那些人惶恐的低下头往后退了去。
粟粟抱着腿蜷在湿湿的稻草上,不停的发抖,湿透的衣服无一丝热度,寒冷的水珠,沿着发梢缓缓的滴在了稻草上。
粟粟记得很久以前,每每她受尽欺凌时,她都会一直小声叫着沐苏生的名字,她希望他会来救她,救她一世于水火中。
可是她现在再也不会叫他的名字,不会。
牙关不停的打颤,她使劲蜷着,想留住一丝温暖。
沐苏生打开了牢门走了进来,看着瑟瑟发抖略显呆傻的她,退下披风盖在了她身上,蓦地转身说道:“沐粟粟,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何时说出凛月儿的下落,我何时让人给你个痛快,如若不然,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半响见粟粟依旧如此,这才愤愤的抬脚走了出去。
粟粟一把取下他披在她身上的披风,叠起,放在了一旁。她不需要他因此可怜她!更不需要杀母仇人的怜惜!
总是昏昏欲睡,不知为何,粟粟总是会想起在山上的时候,他那般温文尔雅,待她也是那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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