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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蓬拖着巨尾在树林中窜动着,一双眼睛冒着绿光死死盯着孟忧手中的剑,发出“嘶嘶嘶”的蛇信子声音。
孟忧一时停住,屏住呼吸,凝神细听。
整个林子里的声响都是屏蓬刻意为之,为的就是混淆孟忧的听觉,让他寸步难行。
忽听元澈大喝一声,“小心脚下!”
孟忧纵身一跳,堪堪躲过屏蓬蛇尾的一击,而后将剑反握,向地上刺来。
屏蓬慌忙一甩蛇尾,往一旁的树林躲去。
孟忧扑了个空,忙提起剑来,振向空中,双手结印,“天地无极,阴阳乾坤,紫气东来,久久归真,散!”
浮生剑在空中散作万柄,似长了眼睛一般寻着屏蓬逼去。
屏蓬犹如闪电一般,速往云霄腾空而起,快速闪躲着浮生剑的追击,那快得只能听见刷刷起风的战斗,很快地耗尽了屏蓬那闪电般的速度。
屏蓬终是一个不留神,被割去了一个头颅,另一个头颅面色伤悲,大声哭泣道:“我的儿!呜呜呜……”愤愤吐出一道虹芒。
孟忧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
屏蓬被那剑气将一截尾巴生生削了去,哀嚎一声,震得孟忧耳朵嗡嗡作响,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由浮生剑引领,快速落下地面去。
屏蓬得了个空子,一摆尾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孟忧痛苦的捂上耳朵,鼻腔里有一股血腥味流出,喉咙有些许血味儿的甘甜,他那双一片黑暗的眸子也就出两道血泪来。
啊!这种感觉,真叫人难受!脑子像是要炸开一般,耳朵里仿佛是捅了一个蜂巢,上千上万只蜜蜂一刻不停歇的嗡嗡直叫……
孟忧跪在地上,痛苦的捶打着脑袋,元澈只能用左手来止住孟忧的一只手,但还是拗不过,只能大声喊着,“子卿!子卿!孟子卿……”
突然双手被拉住,怎么也挣脱不开,孟忧既看不到,也听不到,只能任由着手的主人牢牢钳制住他的双手,然后一方沾了水的丝巾冰凉的覆上他的脸。
流迦一手执了丝巾小心的擦拭着孟忧脸上的血迹,一手合着元澈的另一只手将孟忧的双手拉住。
流迦望了望元澈空空的右肩,再望了望孟忧血迹斑驳的脸颊,她略略哽咽,“我再去取些清水来。”
流迦将丝巾放入小河中,鲜血不一会儿就染红了整条河流,河里的蓝鳞欢腾的跳出水面,除了蓝鳞这类剧毒的鱼类,其余的都仿佛被煮熟了一般,一动不动的漂浮在河流里。
流迦心下称奇,难道这个看似不学无术的道士体内所流淌的血液有古怪?再回想了那日蓝鳞咬住了他的小臂,他竟然未有丝毫不适,且还能一手将蓝鳞抓在手中把玩。
认定了孟忧的血液有古怪,流迦洗了洗手帕,心生一计,一手藏了一小片河边的锯齿草,一手握了丝巾走来。
她小心的擦拭着孟忧的手心,眼睛往元澈的方向瞟了瞟,见元澈并未看着她,只是焦急的盯着孟忧的脸。流迦将手中的锯齿草翻转,向着孟忧的手心用力一划。
“嘶!”
孟忧皱了皱眉头,元澈一惊,猛地低头看来,“你做什么?”
流迦充耳不闻的继续用手背去接从孟忧手心滴落下来的鲜血,血滴鲜红,并未见丝毫异样。
“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想干什么?!”
元澈去拉扯流迦的手,不小心便触碰上了那只带有孟忧鲜血的手,指尖微烫,竟数将鲜血吸了进去,他的体内仿佛有一股真气在隐约流窜,右边的肩头猛的疼痛起来。
流迦望着本已止住穴位的元澈此刻额上青筋突起,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上滑落,脸被憋得涨红,左手死死的压在右边空落落的肩头上,他极其抑制着自己才没有叫出声来。
随着一阵阵的剧痛加深,元澈只觉得右边的肩头有什么在往外冒出来。
“啊!是手臂!元澈你快看!你的手!”
流迦惊讶的指着元澈的右手,欣喜得快跳跃起来。
元澈低头一看,自己的右手正在慢慢往外生长,一节一节恍若莲藕疯长,带了红红的血丝,从肩头不停地往外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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