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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噗”的一声响,这一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分身的头上,我几乎可以肯定他的脑袋瓜都被我打碎了,一片鲜红立时从他的头上冒了出来,夹杂着白色的脑浆,这一下分身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他手上还拿着那根绳子,眼睛里兀自带着不相信的神色,也不知道是不相信我会下手打死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就这么的死了。
一棍子打去,眼见分身倒在地上,我全身立刻像脱力般的难受,看着那些红红白白的东西,忍不住低下头呕吐了起来,但只是一会时间,我就意识到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我的身后还有一个小瑞,我飞快的转过身,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棍子,牢牢的对准了她。
小瑞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惊慌失措或者愤怒异常,反而将手交叉盘在胸前饶有滋味的看着我,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说:“你想干什么?”
小瑞摸着下巴奸笑了几声,说:“姐姐我想先奸后杀。”见我一脸紧张,摆了摆手说:“一点不好玩,这么一本正经的。喂,我说我救了你你怎么不谢谢我?”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了一声,说:“你说什么?”
小瑞“哼哼”了两下,说:“如果不是我故意撞到东西把棍子往你这边推,你以为你有机会杀了那个分身?也不知道谢谢人家,还拿着棍子对着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一边说一边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但是我可不相信她真会委屈,她说到拿棍子对着她的时候,可是眼角带笑,一双眼睛不住往我下身扫来扫去。
我条件反射的将两腿夹紧了两腿,小瑞哈哈一笑,越发得意了,我心里有气,说:“你早知道他不是真的?”
小瑞说:“废话,我当然知道。”
我听了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也没想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怒气冲冲的说:“知道你还来这套,也不干脆点把他解决了。”
小瑞嘻嘻一笑,说:“不这样怎么又机会看到你的光身子?说起来你虽然瘦了点,不过身材倒也还不错,啧啧。可惜那个混蛋怎么不说印迹是打在你屁股上?真是亏大了!”说到这里,一脸的沮丧。
我对小瑞简直是无计可施,只好愤愤的将棍子往地上一扔,然后将衣服穿了起来,这时才想起还有很多的疑惑需要问小瑞,当然首先应该将地上的尸体给处理了,毕竟这里除了我和小瑞,还有谭蕾看着,长久以来在法制社会下养成的习惯并不会因为这个村子的神秘就让我觉得杀人是一件很无所谓的事。
一想到谭蕾,我才突然发现她似乎除了进来时发出的一声尖叫以外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了,这实在太不正常,我急忙抬头看她,却发现屋子里根本没有她的身影,我想也许是刚才我和分身辩论的时候她悄悄溜走了,而我因为精神过于集中所以没有注意,问了问小瑞,她也是一脸的歉然,说自己只顾着看戏,也没注意她去了哪里。
我心想先不管这事了,还是把分身给处理了,虽说这地方可以让人死而复生,但谁知道脑袋都破了半个的人会不会也能复活,问小瑞她也不知道,反而兴致勃勃的说可以做个试验看看,我懒得理她,想了想用手抓起分身的脚,一路拖着往外走去。
小瑞说:“喂,你做什么?”
我说:“既然大家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复活,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小瑞问:“什么办法?”
我说:“那就让他真的变成一个死人。”
说起来这是我第二次杀人,第一次是杨子江,那时是无心之举,不过后来他又复活了,而这一次虽然也是有点意外没想到会一棍子刚好打在分身的头上,但在那个时候我确实是生了将分身杀而快之的念头,即使到了现在,心中的戾气还是不曾消散,尽管有些害怕,但更有一些兴奋和愉悦,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不让这个分身再次复活,所以将他的尸体拉到了屋外,然后一路拖着往村口走去,我要把他拉到村子外面去,这样他就永远都没机会复活了,而这本来是他替我安排下的路子。
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却是因为我又想起了在河南风门村镜子里看到的画面,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没有脑袋的人坐在太师椅上,躺在地上的分身本来就穿着红色的寿衣,而现在他的头又被我打裂了开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镜子里的画面已经变成现实,但我宁肯希望这是一个结束,我不希望自己面对太多的未知。
所以我选择了最后的销毁,这样就永远不可能再看到这个人。我费力的往前走去,在我身后的地上留下一道血迹,小瑞跟着我身边没有帮手,只是不时的往后看看那道血迹,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我说:“你害怕了?”
小瑞摇摇头,说:“我不是怕你,也永远不会怕你。”
我说:“那你在想什么?”
小瑞说:“我只是想,你是一个好人。”
这句话他不久前还和分身说过,现在我杀了分身她却说我是个好人,我冷笑了一声,说:“你不用讽刺我,我不是一个好人。”
小瑞摇摇头,说:“不,你是一个好人,只不过再好的一个人,在面对生存时也会做一些平常不愿做的事。”
我觉得小瑞有些不正常,老是和我说些好人坏人的话,这时自己也累得很,懒得就这个话题和她纠缠下去,我一边走一边说:“我背上真有一道印迹?”
这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一件事,我来封门村之前还刚洗过澡,可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身上并没有这样一个印迹,而且即便到了封门村也没被人打过,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一个印迹?
小瑞说:“确实有一道印迹,但这并没什么了不起的,其实除了在小庙门口那会,还有一段时间我没在你身边,就是在那个时候,你的身上有了这道印迹。”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似乎没有和小瑞分开的时候了,正想开口询问,突然小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我好好的听一听。
我停下脚步屏住呼吸,听到有一个声音在村子的某个地方响起,这个声音很熟悉,就是洗衣服时槌子敲打在衣服上发出来的“啪啪”声,我和小瑞对看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刘婆婆!
小瑞示意我先将分身的尸体放下,然后两人去寻找刘婆婆,我心想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见到她,兴许可以从她那里知道姗姗的下落,所以点了点头,将尸体放在一边,反正这个鬼地方一个人也没有,连狗都每一条,也不怕被什么东西吃了,我甚至想要是真有什么野兽来吃了更好,我就不信碎成一片片了还能复活过来。
但这话终究只能在心里想想,和小瑞两人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去,可是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甚至有时觉得出现在这里有时出现在那里,根本找不到具体位置,反倒把我们两人累得半死,自后只好悻悻的放弃了想要找到她的想法,回头继续拉扯分身的尸体。
但等我们走到那个地方时,却发现地上已经没有了尸体,只有先前拖动所留下的痕迹,还有就是在最后停放的地方,放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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